挖掘這條線,不如跟上滕大人那邊錢的流向,說不準能另辟蹊徑。隻是這一切都不關我的事了,可笑我以法醫技術自許,到最後卻也不過是指鹿為馬罷了。

案件告一段落,我回到行在裏自己的房間,洗去一身的血腥,我躺在床上,懶懶的沒有半絲力氣,連晚餐都是阿恒為我端進來的。

相比前兩日,他的腳步輕快了許多,應該是父親的案子得以突破的關係。雖然他並不知曉事情的真相,好在殺他父親的主謀已經落網,那具體執行之人,想必在細節上稍加審理,很快便會水落石出了。

“阿恒,你入我門牆研習勘驗之術,本為報父仇而來。如今令尊雪冤指日可待,你心願達成,是否也就此回家,侍奉令堂?”我接過他遞上來的濕布,說道。並非我不喜歡這個徒弟,隻是在這碧落朝,學習我這行,並沒有什麼遠大前程。阿恒是個有慧根的孩子,我不希望他就此埋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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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可是阿恒做錯了什麼,所以師傅要將阿恒掃地出門?”他聽了我的話,放下手中正盛飯的碗,嗵地一聲便跪下了,看著我的雙眼烏黑明湛,包含著倔強和委屈,一瞬間與我腦中的小乖重合在了一起。

是啊,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我狠不下心拒絕阿恒,他和小乖,還真有幾分相似之處。隻是不知道小乖最近好不好,它應該長大了許多吧……

“師傅,師傅!”

許是我突然的沉默嚇到了他,他青澀而俊俏的臉龐微微皺著,十四歲,雖然早熟,畢竟還隻是個失怙的半大的孩子。我伸出手,摸摸他的頭,他有些不自在的動了一下,接著便再不動了,氤氳的水汽從他的眼底慢慢升起。

“翔之!”程潛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我抬起頭,便見他晃晃悠悠走了進來,朝著阿恒輕輕踢了一腳,道:“小子,若是就別像女兒家似的,還賴在師傅懷裏撒嬌。還不起來了!”

“光隱,你才要收斂些,莫傷了阿恒。”

我皺起眉,程潛這家夥怎麼下手沒輕沒重的!不過他倒是一臉無所謂,走到我床邊,撩衣坐下的姿勢,依舊是一派瀟灑。

“聽人回報說,翔之身體不適,心裏掛念著,便過來看看,可好些了嗎?”他用扇骨敲敲掌心,一直站在他身後,拎著提盒的扶桑便趨前一步,將精致的點心擺滿了小炕桌。

心情不好的時候,我對甜食沒有任何抗拒能力,我已經在盡量隱藏了,他又是如何發現的?他似乎發現了我心中的疑惑,唇角彎成了一條得意的弧度,說道:

“這是我吩咐扶桑特別為你做的,你且嚐嚐。”

我伸出筷子,夾起了一朵梅花形的凍糕,送入口中。就聽得門口傳來睿王那熟悉的男中音——

“光隱,你來得倒快!”

我隻好將這美味囫圇吞下,準備下床參見。他長袖一拂,道:“翔之連日操勞,身體不適,不必拘禮。”

我隻好欠了欠身,恭敬地謝恩。程潛連動也未動,將折扇打開,遮住下半邊臉,言笑晏晏:“說起來,殿下來得也不晚啊!”

睿王沒有搭理他,直接問我道:“休息了半日,翔之可好些了嗎?”

我非常客氣的回應了他的問候,睿王不多話,程潛又突然反常地沉默,阿恒和扶桑又先後退出,這鬥室之間,尷尬的氣氛漸漸彌漫。就在即將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