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力量苦修，孤身一人遊走在星海盡頭，寄情與山水書畫間，讓靈魂保持清淨明透，如此努力，境界也隻是維持不變，沒有退步而已，想精進一點，真是千難萬難。”
碎殿殿主凱撒點頭，聲音粗獷有力，沉聲道：“達到我們的境界層次，單憑一味的苦修，依仗外力丹藥靈草的幫助，明顯已經不是正確方向。這些年，我散去力量，將靈魂祭台一一拆碎，化身凡人經歷人世間種種心酸磨礪，自覺境界稍有變化，但離突破，依然遙不可及。”
凱撒歎息一聲，頹喪看向浩淼星空，道：“真不知他到底怎麼修煉的。”
凱撒一提起“他”，場內所有人皆是沉默不言，如被一座巨山壓在心間，有種喘熄都吃力的沉重。
“當年，我們都沒有達到不朽，我們的師輩父輩有資格參與那一戰，幾乎全軍覆沒。無數強者為之葬身，事後，聽師傅說那一戰驚天泣地，那人，不愧是第一強者，他靈魂雖滅，肉身依然爆碎存在。”
天水宮的宮主洛林幽幽歎息。
眾人都神情凝重，緊皺著眉頭，沉溺在久遠的回憶中，許久不言。
“當年，我們的師輩父輩，都有幸得到過他的骸骨，將骸骨傳入我們手中，希望我們有朝一日能通過骸骨，領悟那種未知力量，時隔萬年，你們有沒有收穫？”淩翔講話的時候，掌心多了一個盒子，為天香安神玉淬煉而成，和那巨瀾商會會長的盒子材料一致。
凱撒、洛林聞言，神色變得極其複雜，他們心靈一動，掌心也出現了兩個盒子，同樣為天香安神玉的材質。
洛林苦澀的歎息一聲，看了看身旁的萊娜，道：“這些年來，我們姐妹使盡種種方法，試圖勒破他骨骸奧妙，尋到獲得那種力量的方法。可惜，全部失敗了，有幾次極為兇險，我姐妹差點重傷至死。”
她看向淩翔，又看向凱撒，道：“你將一生時間用在修煉上，你可曾體悟到什麼奧妙，那種力量……你是否感知到？”
凱撒臉色沉重，粗長的眉頭擰成一條線，搖頭道：“一無所獲。”
“我也一樣。”淩翔深深皺眉。
古蓮、邢銘、萊娜三人，過來後便隻是認真聆聽，並未出言打攪。
此時，萊娜沉吟許久，終忍不住道：“當年我們師輩父輩得來的骨骸，都屬於那人，萬年匆匆而過，如今神族獨霸天地，嗜血一脈得到始源果，那人傳承人也出現，將黑格擊敗，平靜萬年的星海，必將重掀戰波，我們該有個選擇。”
“……選擇。”
淩翔別過身子，看向遠處，看向清澈湖底，看著一尾尾魚兒，“為何要我們選擇？為何，每次都是四大種族爭奪天地，而我們，難道永遠隻能選擇一方？就真正沒有參戰，沒有奪取天地的資格？”
此言一出，凱撒、洛林、古蓮、邢銘、萊娜眾人，皆是神情巨震。
淩翔突地回首，眼神淩厲如鋒刀，“十萬年了，始終為四大種族交替雄霸天地，我們永遠隻能被動的跟隨一方腳步，能參戰，卻不能收穫勝利果實。萬年前，為了幫助神族擊潰嗜血，我千幻宗，你們碎殿、天水宮的先輩紛紛葬身，我們元氣大傷，可事後神族獲勝，我們得到了什麼？”
凱撒、洛林眾人沉默不言。
“我們什麼都沒有得到。我們的血肉犧牲換來了神族崛起，換來了神族的獨霸，我們造就了神族的強盛，自己的身份地位根本沒有太多變化，我們，依然隻能固守在自己的星域天地，隻是沒有被神族侵入而已。”
淩翔尖銳沉喝，一改他身上平和淨逸的氣息，變得鋒芒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