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裏逃生,靡緋全身上下提不起一點力氣,喉嚨疼得緊,幹脆對他的話當做沒聽見。
男子冷冷瞥她一眼,表情似笑非笑,有些戲謔,有些嚴謹:“不管你和她是什麼關係,也不管她給了你什麼好處,既然她把你送給我,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人。”
“滾!”實在忍不住對方這麼自大狂妄的口氣,靡緋低吟了一聲,聲音卻不受控製,尖銳得怪異。
喉嚨,好疼好難受,又疼又癢的感覺逼得她直直幹嘔。
男子無視她的反抗,拿著自己黑玉骨的折扇在手中轉折玩,良久,恍然道:“你父母在何處?”
靡緋全身微微一震:“什麼?”
“我問你的父母住在何處,”男子輕笑:“也得給你父母個交代,省得我成了強搶民女的罪人。”
“父母……”靡緋的腦袋頓時一片空白,她的父母?為什麼沒有半點記憶?為什麼……似乎自己生活了這麼久,都沒注意到自己沒有父母!一直陪伴著自己的,隻有一個好朋友而已。
沒有父母嗎?心裏突然一陣恐慌,自己仿佛掉進了一個無底的深淵,靡緋低吟一聲,雙手抱住隱隱發痛的頭:“父母?……我沒有……沒有父母……”
為什麼都想不起來,為什麼關於父母,自己沒有一點記憶!
為什麼……頭這麼疼……
男子唇邊的笑意隱去半分,微微側過頭去看痛苦萬狀的靡緋:“你沒有父母?”
靡緋的臉色刷的慘白,喃喃低語:“不……不知道。”
“如此……”男子頓了頓,思慮片刻後,微笑道:“甚好……”
看他說得輕巧,在靡緋聽來卻如同一把長刀砍進心裏,那句“甚好”,聽著真是刺耳。
靡緋閉唇不語,眼底隱隱有了怒氣。
男子仿佛猜透了她的心思,餘光不留痕跡的在她微怒的麵容上掃過:“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是你若是沒有親人,今後我可照顧你。”
既然祈奡挑中的人,他必定會好好“款待”。
不過這一次,她的玩笑確實開大了。
一想起祈奡邀請自己赴約時的誠懇,以及莫名其妙出現的陌生女子,男子就越是覺得氣惱,修長的五指微微一動,那原本懸浮了半空的精致瓷杯驟然碎裂!瓷片仿若墜落的星辰一般,散落在靡緋的群角邊。
靡緋看看碎片,又看看男子好看的劍眉之間打成的死結,不禁皺眉:“看來是有人故意耍你,何不去找那個人質問個明白?”
男子扭頭轉向車門的方向,聲音微弱:“自然……我自然會找她問個明白。”
馬車依然在空中行駛著,速度不減反增,越發劇烈的氣流卷進車簾,驀地吹氣男子臉側的長發。
靡緋赫然發現,男子的的頭發並不全黑,零零星星,夾雜著一些火紅的發絲。
像火焰,黑暗中的火焰。
但是,現在不是觀察他頭發的時候,靡緋見他表情動容,趁熱打鐵,想盡快逃脫這裏:“既然你我都是受害人,又何必苦苦相逼?一切都與我沒有任何關係……你,是不是應該放我回去?”
高空很冷,靡緋有些瑟瑟發抖,她看著男子緩緩回過頭去看她,英俊的容顏之上,一絲妖魅的笑容在他嘴邊綻放開來:“沒有任何關係?”他嘲諷的口氣像是在看待什麼可笑的事物,隨即抬手勾指,靡緋想是被一股強大的氣流吸引,一個重心不穩,竟然朝著男子的身體撲過去,她閉上眼睛驚慌的尖叫,卻感覺一道溫暖有力的力道攬住了她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