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

這算是報應嗎?如果是報應,那麼,就此了結吧……

她閉上眼睛——沅清,我不再欠你了。

到了晚上,沅清還是不見蹤影,老鴇又帶著人來給靡緋鬆綁,然後讓侍女給她化妝更衣。

折騰了好一段時間,靡緋越發的疲憊不堪,老鴇狠狠的掐了她的手臂一下:“給我打起精神!雖說你和沅清的紫色相差甚遠,但是應該還有人對雲雨司的棄妾感興趣!今夜,你就是沅清——你若是表現不好,我就讓人把你從第五天扔到第一天!”

靡緋雖然吃痛,但是沒有吭聲,任憑著老鴇將她帶了出去。

既然她都能從禦鋣那廝的手裏逃脫,那麼,隻要一離開胭脂樓的勢力範圍,她照樣可以有辦法離開。

地上鋪著紅毯,四周掛著色彩鮮豔的綢緞和燈籠,一方大大的舞台前,很多很多男子都坐在小圓桌子邊看熱鬧。

舞台正對著二樓裝扮華麗的樓閣,據說樓閣上是一名貴客,第八天的貴客。

老鴇整理好衣裳,帶著一身大紅色的的靡緋緩緩走上舞台,台下的客人隨即都噓聲一片,想必都是對靡緋的容貌大失所望。

樓閣很安靜,貴客正靜靜的看著那個人,頗有興趣的品茶。

老鴇清了清喉嚨,穩定了場麵,拉起靡緋做介紹:“這就是沅清姑娘——”

“噗——”一片寂靜中,閣樓上的貴客很不客氣的噴出了茶水,引得所有人都往上看去。

貴客走到欄杆邊,折扇挑起珠簾,靡緋突然看清楚了他的容貌——是祁寒啊!

台下的人議論紛紛“是祁王啊!”“果然是他,每次都少不了他來湊熱鬧……”

祁寒說:“老鴇,你這是騙人呢?這姑娘哪裏是沅清?哪裏有沅清的一半美貌?沅清呢?快讓她出來。”

老鴇驚得冷汗直流,想了想,隻好道:“祁王大人,這……之前就已經有貴客將沅清姑娘贖走了,所以,她……”

“哼,居然不給我麵子麼,是誰贖走了?”

“這嘛……咳咳,奴家給忘了,其實,靡緋姑娘也不亞於沅清的,她在其他方麵都有長處……”老鴇結結巴巴的解釋著,祁寒卻沉默了。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靡緋,良久:“那麼,她的叫價是多少?”

老鴇鬆口氣,卻不好不賣祁寒的麵子:“祁王您覺得呢?”

祁寒轉身對隨從說了幾句,那個隨從隨後捧著一個木盒子跑到台上來,把盒子交給老鴇。

他在閣樓上哼了半天:“夠了吧?”

靡緋看著老鴇打開盒子——裏麵不是真金,也不是白銀,而是一疊厚厚的銀票。

靡緋心疼到滴血,恨不得把祁寒罵一頓:“真是敗家子!”

老鴇雙眼放光,這些銀票不知道要比沅清原本的身價高處多少倍,她點頭像小雞啄米:“夠了夠了,人就是您的了。”

第十九章 注定

靡緋被領著去見祁寒,隔著一方珠簾,大老遠的就看到那廝優哉遊哉的扇扇子,靡緋走到他身後,似乎對剛才那一切還緩不過氣來:“祁王,你虧大了。”

剛才那疊銀票,真是看得她肉疼。

“虧與不虧,不是你說了算,相信自己,你會比剛才那點銀子更有價值。”祁寒說得風輕雲淡,瞄了瞄閣樓下的舞台,音樂起,舞姬在翩翩起舞。

靡緋一下就懵了,自嘲道:“您還真是抬舉我,剛才那些錢,足夠贖走十個沅清。”

“刷——”祁寒把折扇合在掌心:“可是沅清和你,對於冥王來說,是兩個不同意義的人,造就你和她截然不同的身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