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才該死!皇上開恩啊!!”忽然跪在最前麵的一個宮女央了一聲,而後深深的埋下去,頭點在地上,再也不抬起來了。
隨即,她身後的宮女太監們也連聲求著,意思大多雷同,一陣猛磕頭,把戚燁軒攪得莫名其妙,又說自己該死,又求開恩,可就是沒人把緣由告訴他。
想到朝凰宮裏的詭異事件,剛走出來稍微鬆了口氣,事情又來了,真是。。。煩!
萬歲說的話不會有假
“萬歲爺。。。”
見戚燁軒不語的望著腳下一地此起彼伏,衛公公鬥膽抬起頭欲將事情上報。
他沒多餘的話,表情寡然的走到最開始討饒的宮女麵前問,“為何說自己該死?”
被問話的是朝凰殿的主管宮女惠敏姑姑,看上去也有三十出頭的年紀,方才就是她領著戚燁軒進的內寢,不過現在回想起來,自他來到朝凰殿開始,所有的地方都很奇怪,奴才們個個表現得都有些戰戰兢兢,皇後不出來接駕,他自己走進去時……對了,眼下這人不是還說著怪話想攔嗎?
心裏一明,如此似乎能想通了一些,顧著自己沉吟,倒忽略了惠敏姑姑的答話,其他人聽到那真實的回答,心裏又是一陣驚恐,皇後一日前就失了蹤影,朝凰殿的奴才們膽子也太大了,以為不及時上報,就能永遠瞞下去?
“萬歲爺……?”
衛公公跪在原地又探起頭來叫他,宮裏自先帝起,他算是伺候兩朝皇帝的老人了,亦是看著戚燁軒長大的,所以有點分量,但今日這事,弄個不好,怕是朝凰殿裏沒一個人脫得了幹係。
皇上半響不說話,跪著的依然跪著,人人心裏都在自危,大氣不敢喘,等著聖上發落,又怕一開口,便是人頭落地,都說死不怕,等死的過程最叫人恐懼。
“皇後?”現在才說皇後失蹤,不覺得晚了點嗎?
沉寂了會,戚燁軒才做出恍然回神的表情似有不解的問,“夜深了,皇後已經安睡,朕才將看過,你們何以會說皇後不在朝凰殿?”
聽他這麼一問,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對啊,明明昨天早上宮女按時辰進內寢掌燈時,鳳床上早已空空如也,暗地裏找了整整一天都未果,難不成,皇後獨自出去散心,又自個悄無聲息的回來了?
那麼多雙眼睛在看,都沒人發現,整個朝凰殿岌岌呈可危之勢,不想半夜萬歲來了,以為進去後再出來就是天崩地裂……
可萬歲爺說的話,該不會有假吧?
不是一個人
見他們一個個驚詫不已,戚燁軒暗自好笑,突然有些慶幸,雖然裏麵那個假家夥是那麼奇怪,但好在今日有她,不然真要出大亂子了。
夜已至深,一隊巡邏的禁衛軍經過朝凰殿,見到戚燁軒,便原地站立擺出軍姿,齊刷刷的跪下行禮。
誰想都過了二更天了,皇上這麼好的精神頭,站在皇後宮門口,麵前跪了一群奴才,訓人呢嗎?莫不是皇後犯了什麼錯?
場麵難免不叫人做出遐想。
“都起來吧。”看著此處人越聚越多,宮裏是藏不住秘密的,可今天他有個秘密必須藏著,心裏有了決策,便吩咐,“退下吧,皇後已經睡了,不必驚擾,好生伺候著,朕明日再來看望。”
剛抬起腳,底下人又發聲,“可……”
戚燁軒不爽的撇了惠敏姑姑一眼,如何這般蠢呢?
這個時候,自然隻有衛公公這等老人懂得順著帝皇心思走,不及他再開口,已經站到戚燁軒身後的公公對惠敏提醒道,“惠敏姑姑,夜深了,娘娘好好的在內寢安睡,萬歲爺也該休息了。”
明擺著,皇上才看過娘娘出來,既然對你們剛才亂造謠皇後失蹤的事情不予追究,各人該幹嘛幹嘛去吧,戚燁軒懶得說話,掃了眾人一眼便舉步離開。
人散盡,她才悄悄踮著腳輕聲進到朝鳳殿的內寢,透過巨大的屏風望向那張鳳床,昏黃的宮燈下,鳳床上躺著的人慵懶的翻了個身,然後再無動靜,惠敏姑姑提著的心總算放下了,恩……回來就好。
沒回赤霄殿,戚燁軒直徑到了禦書房,命衛言把皇後的畫像拿來看。
不是剛見過真人嗎?
今夜皇上這心思,誰都無法揣測啊。
找出畫像,衛公公便退下了,整個禦書房隻剩下戚燁軒一人。
展開畫卷,畫中的人身姿悠然的立於其中,一身皇後的宮裝裹身,看起來,略帶稚氣的臉上有著隱隱的威儀,是有那麼點鳳臨天下的感覺。
末了他對著畫像搖了搖頭,再次確定,不是一個人。
掘地三尺尋真人
薄唇輕喚了一聲,“炎。”
禦書房的暗處,不隻從哪裏突然冒出來個蒙麵的男子,神不知鬼不覺,仿佛一直都隱形的呆在戚燁軒的身邊,他叫他,他才會現身,身著銀黑色的夜行衣,手中還握著一把比普通的劍還要狹長的武器。
得到了戚燁軒的召喚,他由暗處悄然而來,不行跪禮,也不說話,隻對著坐在龍椅上的皇帝微微低頭,渾身冰冷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