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

忽然阮亦如淡淡的‘嗬嗬’一笑,目光一定,手中不經意的撥弄著青瓷茶碗,“本宮在南域沒有聽過這樣的戲,今日是第一次,好不好本宮也無法評斷,隻覺得新鮮,妹妹們看得開心就好。”

答得很健全,有六宮之主的樣子。這樣,三隻見皇後誰也不偏袒,就和諧的閉了嘴,將目光放到戲台上去。

“玉美人到……”才將安靜了會,太監一聲通報,又來一個?

說起這個玉美人呢,背景倒挺小,來頭蠻大,為什麼這麼說呢?關鍵是她是後宮懷有龍種第一人,可矜貴了。

由此,也恨煞那堆暗地裏爭風吃醋的女人,任誰都可以,怎麼偏偏讓個沒有存在感的女人占了先機……

眾人齊齊把視線放到進門處,就見一粉衣女子款款而來,身後跟著十幾名太監宮女,排場絕不比皇後小。

排場是小事,阮亦如也不會介意,可怪就怪在,今日玉美人竟然與皇後娘娘穿的一模一樣,連發髻的梳法,頭飾的佩戴都分毫無差。

這在宮裏,可是犯了大忌諱……

見狀,平日裏和玉美人最親的宋之溪立刻緊張起來,平常玉兒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是極少在眾人麵前露麵,雖然她懷有龍種,但知道自己身份低微,所以人也不張揚,怎麼今天就那麼巧和皇後娘娘穿了個一模一樣來園子裏聽戲呢?

怎麼看都是有人設計陷害!

這些女人啊……5

不時宋之溪看向其他三人,夏婕妤麵上帶了三分笑意,一臉看戲的模樣,而喻昭儀和皇後則表現得很淡定,根本無法出麵上揣測出個人的心思,她不過是個美人,身份地位都低微得很,根本說不上話,無奈之下,隻得按捺著性子靜觀其變。

那人是緩緩走了進來,行到一定距離時抬頭撞上正中的皇後,人也是明顯一怔,臉色立刻煞白,這是明了自己犯大忌了,可已經走了進來,不去問安更是不敬,隻好顫顫的硬著頭皮向這麵靠攏。

間隙間,阮亦如心裏早就思量上了。

雖然是第一次見玉美人,不過並不讓她討厭~怎麼說呢?這女子看著麵善吧,長相頗為清秀,與那些尖嘴猴腮的妃子相比,也因為懷孕的原因,人微微有些發胖,但整體看上去還是很健康的。

你說一個平時足不出戶的女人,還是懷裏龍種的女人為什麼偏偏懸在今天穿得和皇後娘娘一模一樣來看戲呢?

難不成她想做皇後?

肯定不是的……就是在玉美人從門口走過來這幾十米的距離間,阮亦如就篤定,今天這國寶級的美人是遭人當槍使,槍口,則是對準她這掛名皇後了。

很快人來到她麵前三米處,站穩正準備行禮,阮亦如就笑盈盈的對她和煦道,“玉美人有身孕,不必多禮了,惠敏姑姑,在本宮旁邊安置個軟座給玉美人坐。”

眼裏滿是溫情,至於她那身和自己相同的裝扮,人跟沒看見似的。

“諾。”跟著阮亦如一個月,惠敏很習慣她的行事風格,應了一聲就準備來軟座,玉美人有些詫異,那段距離走得可謂膽怯,赴死的心都有了,沒想到被皇後直接忽視,就這樣就完了?

人木訥的對座上三位比她等級高的女人低了低頭,就在皇後身邊坐下了。

心裏繼續七上八下。

不止玉美人,就是喻琳兒還有夏婕妤都極為不解,皇後這是在幹嘛呢?都等著看戲,人卻不上場不開演,等得人好心急。

這些女人啊……6

倒是宋之溪稍稍鬆了口氣,想來皇後哪裏會傻到急於問罪的程度,不過今天玉兒當真給阮夢璃大難題,追究吧,按規矩辦事那就是杖責一百,丁點兒都少不得,打下來肯定一屍兩命,那就是謀害皇家子嗣,任憑萬歲再寵你也不會說算了的~可不追究吧,那少不了又是個‘無視祖宗家法’的罪名,人兩難。

擔心玉兒的同時,宋之溪又為皇後愁起來了,今天玉兒不過是個矛頭,人真正要對付的是皇後。

舞台上的戲依舊的唱著,在座五人都沒心思欣賞,也不做交流,頗為冷場。

盞茶功夫,眾人見皇後仍然沒反應,夏婕妤終於忍不住了,酸溜溜開口道,“玉兒妹妹,你今日這身衣服可是別致啊,我認得這花案,據說是外藩進貢的,是萬歲爺賞賜給你的嗎?”

玉兒心裏一顫,該來的還是躲不過,心裏剛蒙了一層灰,就聽皇後淡淡道,“是本宮賞的。”

“!!???”另外三人再度驚詫,皇後賞才玉美人相同的衣服,這代表什麼呢?要她和自己平起平坐?太傻了吧?還是在向皇權挑戰?

那麼皇後也太膽識過人!也太找死了!

震驚之餘,阮亦如又開口,這次視線沒一直放在舞台上,而是看向喻昭儀,“其實本宮入宮足月有餘,期間發生太多事,本想每日與妹妹們好好續這得來不易的姐妹之情,無奈心有餘而力不足,所以本宮特別命司織坊用外藩進貢的上好布料做出相同的衣裳,讓本宮與妹妹們同穿,以示後宮和睦,可剛才本宮見夏婕妤話中有話,不知此事是否做得欠缺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