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朗,再對那三人道,“抱歉,我要帶公主走,如果你們要跟來,最多大家同歸於盡。”

說完便在眾目睽睽之下,連同阮亦如,將鄭朗當做王牌,全身退卻在黑暗中。

“怎麼辦?”霄絕問,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她們走?夏國那邊兩天之後就要見人,誰會想到一笙會突然變卦!

“保持距離別把人跟丟了,飛鴿傳書給老王。”

這沉沉夜色裏,又發生了伶人意想不到的變故……

離開了那片屬於西疆軍的勢力範圍,一笙挾持著鄭朗與阮亦如快步行在山間。

“為什麼要幫我?”阮亦如不解的發問,她將自己從玉嵐山帶下來,而今卻忽然變節,還是說女人心果真善變又深似海呢?

停下腳步,那把劍還抵在鄭朗的脖子上,月光下一笙的表情比起往日的漠然多了幾分溫柔,“隻是女人的直覺告訴我該怎麼做,其他的我沒有想太多。”

“愚蠢!你的直覺會害死你!”鄭朗怒不可遏。

“那也總比被當做棋子的好,你以為你真的是廣陵王?其實還不是老王的棋子!”一針見血,一笙點了鄭朗的痛楚,再次印證阮亦如的猜想,一切~都是外公的陰謀。

無法回去1

她說完,橫在鄭朗脖子上的劍更加堅決,“你還是老實點好,隻要公主想,隨時可以要你的命!”

“先留著他!”阮亦如連聲製止,又問,“一笙,你真的決定這樣做?”

一笙笑得坦白,“已無退路。”

“那好,我要去南域找鎮南王,不管戚燁軒……”說到這她臉上泛出一絲苦楚,心中一陣悶痛,短暫的糾結,她平靜了情緒繼續道,“不管他有沒有死……”

鄭朗如何都是西疆現任的王,雖然她很想立刻殺了他,但他留著還有用。

戚燁軒說過他要做明君,沒理由鎮南王都歸順於戚國安於戚燁軒的麾下,卻要眼睜睜的看著夏國與西疆聯合挑起戰爭,她是戚國的皇後,有責任守護這片土地!

聽了阮亦如的決定,一笙亦然決定告訴她一切,“公主當然有足夠的理由去找鎮南王,因為她是您父親!”

“你說什麼?!”

鎮南王是他父親?!阮亦如不敢相信的看著那二人,她父親不是早就和母親一起燒死在玉嵐山的偏殿了嗎?

“公主,你太傻了!老王是騙你的!”

“騙我的……?”

對啊……從一開始外公就騙她了,他說他是自己的爺爺,隱瞞了將近二十年的真相,將她帶回這裏也是為了施展他的陰謀,那麼為什麼不會騙她更多?甚至是掩蓋母親死亡的真相,父親還活著的現實……

為什麼她和阮夢璃長得那麼相似?為什麼第一次見麵就有了親如姐妹的感覺?那種血緣之間的牽連是無法斬斷的。

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是可信的?她忽然想起戚燁軒,至少那個男人不會騙她……可是現在……

“公主……”似乎看出阮亦如的悲慟,一笙又安慰她,“眼下難過無用。”

這個女人,從第一天來到朝凰殿開始,她就在暗中監視她的動向了。

她一次又一次的將那些矛頭指向自己的危機化為虛無,即便她得到戚皇的心,變成戚國真正的皇後,由始至終都沒有想要害過誰……

這樣的人,為什麼得不到幸福?

無法回去2

“我母親當年到底是怎麼死的?”這一次,阮亦如問的是鄭朗,她拔出手中的寶劍指向他,口氣裏帶著堅決,霎時間就恢複了往日的堅強。

鄭朗莫名忘了她一眼,“玉嵐山的偏殿燒死的,這點爺爺沒說謊。”

“火是不是他放的?”她絕對相信那個人做得出來!

“不是!”鄭朗很肯定的回答,“當年爺爺打算將你娘嫁給夏國的新皇,那把火不知道是誰放的,由始至終都沒人知道。”

“沒人知道……”手一鬆動,寶劍掉在了地上,想為母親報仇都尋不到門路,真是悲哀極了。

片刻收拾了情緒,阮亦如又道,“我們走吧,天亮前趕回邊鎮。”她想早點見到阮夢璃。

“不用等天亮了。”一聲望了望去路,“他們已經來了。”

才將說完,不遠處就被一片紅色的火光照亮,接著陣陣鐵蹄聲在靠近,人數眾多的,焦急的,無可阻擋的……

是璃兒嗎?阮亦如很是忐忑,其實她想知道,卻又沒有勇氣知道的是,戚燁軒到底怎麼樣了?

“我們……”她剛往前挪了一步,忽然從身後迅速竄出三道人影,在一笙未反應過來之時便將阮亦如整個人一帶,再看清人已經離自己三十米有餘!

“馳傲!”一笙大驚!她剛才疏忽了!

“放了王。”挾持著阮亦如的人冷冰冰的對一笙吐出三個字,與她姿勢一樣,同樣將自己的武器抵在阮亦如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