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已經下了赴死的決心。

南域之南2

夜如鬼魅,黎明前的那一刻月亮早已經沉溺,四周漆黑得不見五指,那三人等得焚心似火。

終於,在天邊泛起一絲金光時,馳傲道,“人不會來了,我們走。”

她有理由不來,她欠老王的早就還清了,霄絕嘴角露出抹令人難以讀懂的笑,轉身前忽而餘光瞥到那朝霞中拉出的一道消瘦人影。

三人都同時頓住,望著她沐浴這晨光出現在自己麵前,竟然還是……來了。

“現在就走?隻有你們三個人是嗎?”阮亦如麵色平靜,決定早就做好了。

“是!”詩風表情中難掩的欣喜!

“那走吧。”始終沒有任何表情,阮亦如隻是淡淡的道了這麼一句,就自己往前麵行去了。

那三人隨即互望一眼,跟上步伐而去,背對戚國,遠走南域,往夏國而去。

再次醒來已是正午,戚燁軒合著雙目伸手想去撈身旁的那女子,不想五指觸及的是一片冰涼。

她醒了,還起了?

那個愛賴床的女人居然比他起得早,真真叫人意外……

睜開雙眼,他從床上坐起來,隨手撈過袍子裹在身上,下床去尋找他的皇後。

一眼掃盡,隻發現桌上留有一張白色的字條。

“我走了,不要找我。”

簡簡單單七個字,差點沒讓他心口的舊傷複發噴出一口鮮血!

這般決絕,她走了,不要找她,連想要尋他的後路都斷去,到底是想要怎樣!?

將那七字的紙條緊緊拽與手中,戚燁軒壓著萬丈怒火向外問,“她去哪裏了?”

那一直守候在外的炎無聲的冒出來,隻道,“夏國。”二字。

“你為什麼不攔著她!”一掌,他便劈碎了身旁的圓桌。

炎依舊無表情的道,“阻攔無用,夏王抓了鄭風馳,她是一定要去的。”

鄭風馳……夏國……這後患不除,是否就難得一日寧靜?這個女人!為什麼不跟他說就獨自做了決定,還留下那種字條,簡直要將人活活氣死!

躊躇了半響,戚燁軒對炎道,“備馬,帶夜軍各部首領,我們去夏國。”

南域之南3

頂著烈日,沿著一條奔騰碧水,三男一女行在去往夏國的路上。

“穿過這個峽穀,就是夏國的範圍了。”將水和吃的遞給阮亦如,馳傲望著前方道。

沒多話,阮亦如拿起東西有些木然的往嘴裏送,行了半日,她不肯多說一句話,亦沒什麼好說的。

腦子裏卻一直在不可遏製的想著那個人。

那七個字足矣讓他產生想殺死自己的念頭吧,此刻他是在抓狂,還是在暴怒,還是在為她擔心?

這些事情,她已經不想再把他牽扯其中,尤其是……為了她都覺得不值得救的人。

“我們走吧。”隻休息了片刻,阮亦如又站起來道。

她這顯得過分積極卻又冰冷的態度讓那三人一時不知如何應對,連他們都感覺到她那種赴死的決心……

“公主!我們隻是需要你同行一趟,隻要救出老王,便一同離開夏國。”

“若是救不出呢?”阮亦如反問詩風,人僵住,她又道,“拿我去換他好了。”

三個人,如何與夏國的千軍萬馬抗衡?簡直是癡人說夢!

在南域的這些日子,阮亦如早就聽父親和胞姐說過,如果沒有南域這道屏障阻攔在夏國和戚國之間,這兩個國家必然有一個是要滅亡,也唯獨夏國又充足的國力與戚國抗衡。

兩個國家真的打起來,免不了一場生靈塗炭,還難以預料勝負。

眼下戚國內亂才將平複,傷了元氣,想要與一直休養生息的夏國開仗,結果是顯而易見的。

見阮亦如堅決如此,三人也不再多說,隻隨她站起來準備繼續前行。

剛走沒兩步,忽然從後方竄出一道黑色的身影,這人影那三人在熟悉不過,隻聽詩風大喊了一聲,“炎!”

那三人便寶劍出鞘迎擊上去。

山穀間兵器聲爆出一片突兀,打破平靜……

未想到炎會追來,阮亦如決定已下,是誰也改變不了了,於是隻得衝那打得亂成一片的人喊道,“住手!”

南域之南4

可那四人戰得難舍難分,哪裏是她喊得停的!

又是一人從後竄出,投入到那片混亂之地,有了一笙的協助,幾劍之間,那二人就占了上風,一腳踹飛了詩風,二人再同時將劍指向霄絕和馳傲。

勝負已分!

“住手!”阮亦如跑上前去阻攔她二人的劍,“是我自己要和他們去夏國的。”

不想一笙將劍一收,猛瞪了炎一眼,“公主,我們是來隨你一同去夏國的!”

“??”這麼快就被戚燁軒洞悉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