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蘭珊轉身坐直,她都沒有看趙白葉一眼。

廖心宇怎麼拉趙白葉都拉不動,聽到上課鈴的那瞬間,心裏不知道多絕望。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在任課老師進門的那一瞬間,趙白葉動了,他安安靜靜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因為他成績好,一直是老師眼裏的得意門生,老師也沒有說什麼。

廖心宇卻並不覺得鬆口氣,隻覺得提心吊膽。

……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這來的還不是普通的小雨,這是暴風雨啊!

廖心宇發愁地看了看旁邊的趙白葉,又看了看前麵的謝斐然,心裏對秋蘭珊突然生出幾分遷怒。

廖心宇知道這個遷怒莫名其妙,秋蘭珊其實真的蠻無辜的,結婚了都可以再離,談戀愛還可以分手,人家追你屁股後麵那麼久,終於累了倦了想要say goodbye了,你也沒有什麼可以指責的,而且上一次他就發現是謝哥對秋蘭珊起了心思,而不是秋蘭珊搭上謝哥。

但是……

趙白葉和謝斐然都是廖心宇兄弟,他理智上明白這回事,感情上卻不由自主地遷怒於秋蘭珊,如果不是秋蘭珊,又怎麼會有這一坨子爛事?

廖心宇夾在中間兩頭為難,心煩意亂。

他比誰都不想看到趙白葉和謝斐然走向末路,但是偏偏……

廖心宇抿起唇來,總覺得這段兄弟情離結束不遠了。

——

下了課,謝衣衣拉著秋蘭珊去洗手間,一路上欲言又止,旁敲側擊,就想知道謝斐然和秋蘭珊是怎麼回事,秋蘭珊能怎麼回答?就直接裝傻當聽不懂謝衣衣的旁敲側擊唄。

……雖然有一大部分,秋蘭珊還真的聽不懂。

在她曾經的世界裏,人人都忙著跟蟲族對抗,說話都非常簡單直白,現在這些彎彎繞繞的對話,秋蘭珊能聽懂的還是比較有限的。

尤其是謝衣衣不好直接詢問,甚至連謝斐然的名字都沒有說出來,生怕讓秋蘭珊不高興,拐彎抹角之極限,讓秋蘭珊也很懵逼。

但是秋蘭珊不知道的是,她這副模樣,在謝衣衣眼裏,就是默認了的意思。

謝——斐——然——!

謝衣衣拿刀剁了謝斐然的心都有了,心裏更是又自責又懊惱的,如果不是昨天她受了傷早早地睡了,怎麼會給謝斐然機會?

昨天晚上她睡了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讓謝斐然那隻肮髒的爪子搭在了她們蘭蘭身上?

謝衣衣心塞的不行,幾乎保不住自己臉上那溫柔的笑容了,再加上她是化學課代表,下節課是化學課,她得先去辦公室幫老師拿東西,於是便和秋蘭珊分開了。

微笑地告別,扭頭的那一瞬間,謝衣衣的臉都陰下來了。

她那個弟弟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心機深沉,睚眥必報,她以前仗著秋蘭珊去對付他,愣是沒有討到一點便宜,反而吃了不少悶虧,就知道謝斐然心機之深手腕之毒。

這樣的人,搭上蘭蘭,到底是想要對蘭蘭做什麼?

這樣的人可以信任嗎?當然不可以!

尤其是謝斐然睚眥必報,還信奉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看起來柔柔弱弱跟個小白兔一樣,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能在你身後咬你一口,還直接咬破你的喉管!

最重要的是,蘭蘭以前因為趙白葉,可沒少對謝斐然動手,以往謝斐然心裏還記掛著秋家的情,沒有對秋蘭珊動手的意思,現在是怎麼了?

她早該想到不對了。

從謝斐然開始討好秋蘭珊那天開始,從謝斐然將趙白葉的筆記遞給秋蘭珊那天開始,她就應該發現不對的!

她硬生生——到現在才發現不對!

謝衣衣越想越自責,越想越害怕,她將事情往悲觀方麵想,甚至都想到之後謝斐然利用秋蘭珊得到秋家、又將秋蘭珊趕出去弄得她落魄痛苦的模樣,整個人的臉色都非常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