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沒等她反應過來,那黑衣人早一躍而起,反手將小滿拉進懷中,手中長刀逼在小滿脖頸,劫持了小滿。
小滿的脖子被勒得生疼,這不耽誤她聽到梔娘的尖叫聲和求救聲。
小滿的大腦一片空白,仿佛墜入了無邊黑夜,下一秒能看見的時候,看見了祁非池,祁非池?
她定一定睛,才回過神來,看到祁非池身後還有幾位衙差打扮的人,這才想明白,今晚裏坊間戒嚴,肯定是因為在追捕這位黑衣人,而這個黑衣人,定是在走投無路間潛入自己家院中,捉了自己當做人質。
小滿努力鼓勵自己克服恐懼,仔細回想前世在電視上報紙上讀過的人質挾持事件,
唯一搜尋到的可用信息就是保持鎮定、冷靜。
家中眾人也早已被外麵的動靜驚醒,紛紛起床來看,待到看見小滿被劫持,陳大嬸早就暈了過去,陳老太失聲尖叫,似乎全場最冷靜的倒是被劫持的小滿了。
黑衣人卻不讓小滿冷靜,看到周圍的衙差一個個逼近,那刀刃用力一收,大聲喊道:“誰敢過來試一試?!”
祁非池冷笑道:“我大宋以仁德治天下,官家愛民如子,天子腳下,能容忍你這種敗類興風作浪?”
他朝小滿看了一眼,雙眼微不可見的向右邊瞄了瞄,
他兩道眉毛又窄又濃密,長飛入鬢,英氣逼人。
電石火光間小滿明白了他的想法,快速往右邊閃過去,
與此同時,祁非池手中的飛鏢迅速出手,
那劫匪左手中了飛鏢,手中一痛,刀尖在小滿脖頸滑下,
小滿猛的往下一蹲,就地滾了出去,
衙差們早就逼上去混戰起來,梔娘連忙把小滿抓過去,滿腔懊惱:“我就不應該讓你一個人去取。”,
小滿笑笑,示意她自己沒事,再安撫陳家眾人。
陳老太看著綁匪被抓,一挽衣袖,啪啪兩記耳光搭在他臉上“賊廝鳥,欺負到你姑奶上來。”,
小滿有點欣慰,看來日久相處,竟也有幾份情意。
衙差少不得要攔阻陳老太,如此喧鬧一番,黑衣人早被帶走。
聽說還有別的餘黨被抓,陳家人跟著巷口的鄰居一起去看熱鬧,
祁非池和趙昀兩個人卻沒走,小滿看了看祁非池,
祁非池往前一步,似乎鼓起了巨大的勇氣,道:“我從酒席上,縱馬散散酒氣,不想正好走到了這甜水巷,想跟正好過來跟你道個歉。”
這話卻有真有假,他今日見了小滿,心中甚是激蕩,看到小滿生氣,又覺得十分對她不住,但被小滿趕走,晚上酒席散了,刻意去了甜水巷,想著小滿或許還沒睡,可以再見上一麵,不料遇到劫持事件,救了小滿一命。
但當他對著小滿,要說出自己是特地過來的,卻實在說不出口,隻好撒個謊,隻是他很少撒謊,臉紅了。
身後跟著的一戟心想,酒席在東城擺的,甜水巷在西城,這可不是一個方向啊,不管如何,為了自己的前途,那也不能多問。
小滿一聲不吭,兩個人俱是尷尬,祁非池看著月色下她雪瑩修容,纖眉範月,一瞬間竟不知道再說些什麼。
幸好有個趙昀,看不出那些眉眼官司,嚷嚷著餓了餓了。
小滿忙借口去廚房端,將酒糟,鹵的魚雜等各物。在曬台上擺了一桌,銀杏樹的一枝枝幹升到屋頂上,正好做天然的椅子,
趙昀翻身上了牆,毫不見外,喝了一口矮桌上擺的酒,笑道:“這酒好,樊樓的“眉壽”和“和旨”雖然比這個精純,這酒卻有自己的一番風味。”,
梔娘揚了揚眉毛:“那當然,這是小滿自己釀的梅花釀,隻有一壇。你可別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