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莘隻好在蕭雅和陸向遠的要求下,下嫁顧餘川,才算抵了這筆債。

陸家不義在先,施舍般的讓元父元母住在陸家的療養院裏,而元莘卻連為父母爭一口氣轉院的實力都沒有。

彼時的元家大小姐,現在連一毛錢存款都拿不出來。

不過那些都是過去式了。

一晚上的時間,元莘從聚寶袋裏拿出了滿滿一盒金豆子,第二天連著跑了六家金店,才把這些黃金換成了一百萬人民幣。

這些錢放在以前,也就是元莘一個月的零花錢。

但現在卻是救命錢。

元莘拿著銀行卡,直奔陸家在城郊建的那所清心療養院。

這家療養院是陸家營收的重要來源,在這裏休養的人非富即貴,所以療養院的建設非常豪華,占地兩百多畝,有花園,有運動場,還有電影院,醫療的配備也是頂級的。

然而優待並不屬於元家父母。

元莘的父親被安排在條件最差的單人公寓裏,不到三十平的居住麵積,隻有一張單人床,元母隻能睡沙發。

元莘趕到的時候,元母正在衛生間刷馬桶。

她鬢發已白,佝僂著腰,身上穿著破舊的圍裙,往日那個高貴美麗的婦人早已不見蹤影。

見到元莘,元母立刻笑起來,熟練地摘掉布滿髒汙的皮手套:“阿莘,你來了。”

元莘皺著眉,眼眶控製不住的溼潤起來:“媽,你怎麼在幹這種事情?不是有護工嗎?”

“護工哪裏會來我們這兒做事啊,不把我們趕走就不錯了。”元母歎了口氣,可能是不想把負麵情緒傳染給女兒,立刻打起精神來,拉著元莘坐下,“沒事的,媽現在想通了,隻要你能過的幸福,其他的都可以不在意。”

“那個顧餘川對你怎麼樣?看起來是個挺踏實的人,比陸向遠強多了。”

房間不朝陽,窗戶也很小,連陽光都不舍得照進來,床上的父親始終躺在陰影裏,整個人形容枯槁,雙眼緊閉,一點生氣都沒有。

元莘看著那個叱吒商場的父親如今變成這副模樣,久違的酸澀感再次湧上心頭,心髒都仿佛被人捏成一團。

元母還以為提到陸向遠,女兒又難過了,連忙勸道:“阿莘,你不要嫌棄媽媽囉嗦,陸家對我們做了什麼,你難道看不到嗎?”

“那個陸向遠,但凡對你還有一點感情,會讓我們住在這種地方嗎?更何況,你已經嫁給顧餘川了……不要再對他抱有不切實際的感情了,他絕非良人!”

元母苦口婆心,隻要每次提到陸向遠,女兒就會失去理智,沒想到元莘卻一反常態:“媽,你放心,我已經徹底看清了陸向遠,陸家……現在是我們的仇人。”

“你想通了就好!你父親如果知道,一定也會很欣慰的!”元母麵露喜色,可笑容很快又變得苦澀起來,“我早就說過,陸家做事情太過狡詐,不能深交,如果你父親肯聽我的,就不會跟著陸家做那筆投資了。可惜……”

一陣粗暴的砸門聲突然將元母的話打斷。

元莘剛站起來準備開門,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不耐煩的吼聲:“快點開門啊死老太婆!不打算吃午飯了嗎?!真是的,還不如早點死了算了!”

“咣——”

門被元莘一把甩開,狠狠地砸在牆上。

門外推著車的女送餐員臉上閃過一瞬間的錯愕,很快又恢複了鄙夷的神情,把餐盤遞過來:“隻管兩個人的飯,其他人想吃飯自行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