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堆裏頭長大的天真無邪的小姑娘了。
長公主果真是去了延華宮,結果走到一半,被人給攔了下來。
“明珠。”皇帝麵容消瘦,顯然這些日子他也不好過。
“皇兄還要護著她?阿芙的命在你眼中算什麼?”長公主險些落下淚來,她忍了這麼多年,唯獨忍不了一事,便是有人要害她女兒。
“不,你聽我說。”皇帝壓下心中怒火,將長公主帶回禦書房。他們商談了何事,外人並不知。
隻是等了兩日,果真宮中沒了動靜,全城森嚴戒備的禁衛也一一撤走,謀害郡主一事被安在了胡三郎頭上,說他因孩子得了天花,心生怨恨,要拉人替孩子陪葬。既要選人,便要選宴席上身分最尊貴之人,這就選上了阮夢芙。皇帝震怒,下令施以胡家之人鞭屍之刑,將軍府也受了牽連,管教下人不嚴,罰一年俸祿。
阮夢芙聽了這事兒,歎了一口氣,隻好裝作不知此事真相。因為她還有別的事情,她手上放了一本冊子,上頭記載了她一直苦尋的當年舊事。
冊上字跡熟悉,一看便是她同桌的筆跡。她細細往下讀著,那些人人閉口不談之事,終於一一顯露在她眼前。
“先帝好修仙長生之術,受奸佞蒙蔽,好以人心煉丹。”
第25章
宮中各處都掛上了紅燈籠,張貼著福字,在洋洋灑灑的鵝毛大雪間顯得格外喜氣,又是一年新年到,連雪都多了一份溫情。
長壽宮偏殿亂作一團,大年初一要開太極殿祭祀先祖,結果宮人四處找不到主子,急忙急慌的四處找著人。
“找到郡主了嗎?”
“沒有。”
“還不快些找,誤了吉時,可不吉利。”
長壽宮外不遠處的甬道上,有位穿戴著火狐皮毛編織而成的鬥篷披風的少女,不知是兜帽太大還是她臉太小,帽簷將臉遮了大半,叫人瞧不清模樣。這是那火狐皮毛紅豔似火,竟襯得少女肌膚勝雪,潔白無暇。有位身量比她高上不少的少年郎站在不遠處,她轉過身揮揮手,對方並沒有動,直到她轉過彎兒朝著長壽宮去了,他方才悄聲離去。
阮夢芙對著守門的兩個小黃門噓了一聲,正待要偷偷溜回宮中。
小黃門不停的給她使眼色,她卻沒瞧見,隻顧躬身朝裏頭走。
走了兩步,身後有人淡淡地開了口,“站住。”
阮夢芙方才還帶著偷溜進門沒被抓住的笑臉,此刻轉喜為悲,立馬轉過頭,將兜帽取下,手抓著耳朵,“娘,我錯了。”
長公主頗為無奈地走到她跟前,給她攏著披風,見她手上拿著手爐,放下心來,“你這一大早就往外頭跑,你外祖母問了你好幾回,若她知道,大雪天你一個人偷跑出去,她該多擔心?”
“我就是去瞧了二哥他們晨練,娘你說怪不怪,今天大年初一,還要晨練,二哥他們是不是凍傻了。”阮夢芙忙將顧承禮拿出來擋槍。
“休得胡說,大過年的這樣編排你哥哥。”長公主拿她沒辦法,那頭太後身前宮女此刻匆匆前來,“郡主,太後尋您呢。”
阮夢芙有些愧疚,這些年她外祖母身子一直不好,心中唯有惦念著她。
“你還不快些去。”長公主催促道。
“我曉得了,青塢姐姐,咱們快些去吧。”阮夢芙對著她母親行過禮,方才跟尋她的宮女前往太後寢殿。
長公主站在宮門口,看著女兒遠去的背影,歎了一口氣,“阿芙今年便十四了。”
“正是呢,主子。”
“今早演武場可不是隻有阿珣一人。”
青雀了解她,上前一步,“主子,郡主還小呢,您何必思慮這許多。尋常人家姑娘留在十八、九都不算晚,咱們郡主怎麼樣,都得好好挑選夫家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