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在這地方,失了儀態,丟的可就是皇家的顏麵了。
“對了,準備的那些見麵禮禮單在何處?”離邊城越發近了,她多少得看看禮單合不合適,若不合適,還得再改。
將軍府上,可不止隻有阮將軍和阮澤二人。
“在這裏。”白芷從箱籠中找出禮單。
阮夢芙看過,看到胭脂水粉時,頓了頓,“我記得這回來,我帶了一枚長命鎖可是?”
“將它加到禮單裏麵。”
“是。”
白芷點點頭,大箱子都在後頭的馬車上,此時先記下之後再去改也行。
她閑來無事,又瞧著她家郡主手中的白娟,“郡主,這帕子上頭什麼都沒有,奴婢給上頭繡朵芙蓉花如何?”
阮夢芙手一頓,“不了,這樣幹幹淨淨什麼花樣都沒有挺好的。”
不知是不是她見物思人,她總覺著這白娟上頭有一股淡淡地的清香,雖說不出是何種香味,聞著叫人心神寧靜。
白芷撇撇嘴,她有個小愛好,郡主雖會女紅並且非常擅長,但並不喜歡,沒有必要的時候,連根針都不願意拿,有些女紅活計便由她來做,她這些年繡了不少手帕荷包,最喜歡做的便是在她家郡主各種小物件上頭,繡上一朵芙蓉花。
她又瞥見自家郡主對著那方帕子溫柔一笑,身上忍不住一陣陣寒。
過了好一會兒,她算好了時辰,將一直裝在水壺中的藥倒在了茶杯中,“郡主,該喝藥了。”
阮夢芙皺著眉頭,“這藥還要喝多久。”她好像從京城出發開始便一日三次的喝著這藥,若不是今日這馬車因為關的嚴實,有些煩悶,滿是這藥味,她都快要當做習慣了。
白芷鎮靜的將藥端到她跟前,又拿出蜜餞來,“這是出宮前,殿下吩咐的,邊城幹燥,這副藥喝下去清熱皆燥。”
阮夢芙這才點點頭,捏著鼻子將藥給喝了,滿嘴的苦味。
白芷拿起她手中的白娟就要替她擦嘴角,阮夢芙一驚,“別用這個。”
“誒,好。”白芷忙換了一條新的。
馬車晃晃悠悠的朝前行進著,外頭風吹著油布嘩嘩作響,伴隨著這樣的聲音,她迷迷糊糊的竟然有了些睡意,白芷見她要睡了,拿上一旁放著的毯子輕輕給她蓋上,見她手中還緊握著拿方帕子,她伸手想取下來,想了想還是算了。
郡主將這帕子看做了寶貝,她還是別動手去碰了。忽而她心裏頭又泛起了一陣酸,她和郡主自幼待在一處,雖是主仆,更像是玩伴,郡主從前什麼東西她都碰的,偏偏那滿櫃子已經褪色了的青草編織的兔子、小貓、小狗,她都碰不得,對了,如今還要算上那一盞宮燈和這一方帕子。
“也不知律少爺是給郡主失了什麼咒,哼。”白芷冷哼了一聲,決定對千裏之外的某個人記上一筆。
坐在馬車上,行在沙漠中這兩日,阮夢芙是徹徹底底體會到了邊城的艱苦,她們出關前還灌了許多水,到了這個時候,竟快要不夠用了。
那些沙子不止是從哪兒冒出來的,總是不經意就在馬車一角瞧見。
“郡主,再走半日就要入邊城了。”外頭有人隔著簾子吼了一聲,帶著些因為幹渴而產生的沙啞。
“知道了。”
“郡主,可要喝水?”白芷拿著水壺晃蕩,裏頭剩下不過一二。
“不了,你喝吧,我方才喝了藥,此刻也喝不下水了。”阮夢芙聽著她聲音也啞了,便推掉了。
“幸好,還有半日就要入城了,不然咱們的水也要不夠了。”
“這邊一路上連口水井都不曾見到,也不知道入了城會不會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