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有不滿。”
華老頭兒見他沉默不語,歎了一口氣,“這件事擋在你們二人之間,終究是隱患。”
不過當下並不是想什麼兒女情長之事的時候,他們二人說了一刻鍾的話,華老頭兒的小徒弟便跑來尋人,“師父,那毒已經提了出來,大家夥兒等著您過去呢。”
“好。”華老頭兒點點頭,跟著小徒弟去了,留下他一個人坐在小土堆上頭看著遠處出神。
他趁著夜色趕回邊城城中,也見了他的小姑娘,小姑娘抬起頭,眼中似乎有淚光,“阿律,你可有事瞞著我?”
他心中彷徨,卻想都沒想就開了口,“沒有。”
小姑娘露出如釋重負的笑來,“太好了,阿律,你知曉我最討厭旁人有事瞞著我。”
他有過一瞬間的後悔,開口想要坦白,卻又被人打斷,直到小姑娘背對著他,肩膀有些發抖的時候,他才發覺他的演技有多惡劣。
他輕輕將人環抱在懷,可是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直到他回了軍營,依舊是心亂如麻。
有過一日,大雨至,營中到處都是歡呼迎接這場雨的將士,隻有研究出了匈奴軍身上帶的是何種毒的華老頭兒滿是憂思。
“此毒雖是繼陽,可又比繼陽毒性更大,老朽暫時還不能研製出更好的解藥,隻能叫中毒之人身上的毒不蔓延。”
這話一出,營帳之中的人都變了臉色。
“您都沒有辦法嗎?”柯副將忍不住握緊了拳頭,“咱們豈不是要坐以待斃?”
不怪他這般著急,實則是因為阮澤為了救人,也受了傷。他是主將,雖軍醫用盡了辦法,保住了他的性命,可如今他依舊昏睡不醒。一軍主帥病倒在床,軍心震蕩。
“倒也不是,對方既然能將此毒用在匈奴將士身上從而讓他們變成不受控製的怪物,那麼他們一定會有解藥。隻要能得到一丸,我就能研究出破此毒的方法。”
華老頭兒摸著胡子,他雖找到了辦法,可他還是焦慮著,聖教中人如何會輕而易舉將解藥交出來呢?
他們如今雖能同匈奴軍製衡著,可匈奴軍那批打不死的怪物兵戰鬥力越來越強,如今依舊消滅不了,那他們的損耗隻會越來越大。
“如今我隻能暫時製出叫人能抵禦毒性蔓延的藥來,可終究不是個辦法,還是需要解藥配方。”華老頭兒又說。
“況且,聖教可不止有這樣一種毒,他們到底還有多少手段,我們也並不可知。”
眾人皆是六神無主之時,匈奴軍趁著夜間大雨突襲。
這一場仗他們是有備而來,伴著這樣一場雨,廝殺開始。
吳策從小的時候開始,家中便告訴他,他是鎮國大將軍的孫子,他的大伯是禁衛統領,他的父親是兵部尚書,他是為了繼承家族榮耀而出生的獨子。
他三歲開始拿刀槍,雖說後來他看不順眼一個人,也被對方給打敗過,可他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他要是能上戰場,一定會狠狠刺殺敵軍,為國效力。
可他從來沒有想到,他真的踏上戰場之後,他那些從小刻苦訓練得出的成果並沒有幫助他多少,他沒有實戰經驗,他甚至麵對那些個已經變成了怪物的敵軍時,還會心生害怕。
他的槍已經折了,他的刀不知染上了多少人的血,可是對方就是源源不絕。他就快要沒了力氣再去對付敵人。
他身旁的人一個一個倒下,他咬著牙堅持著,因為他的身旁還有同他一塊戰鬥的夥伴們,他們扛住敵軍的進攻,隻為等到援軍。
他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和他一起長大,從前最叫他討厭,可後來成了朋友的人替小六扛下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