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不在,而他們的爹娘又根本不會多想,隻會覺得原隨雲是個好兄長。
……
另一邊在萬梅山莊住下的原芙月也沒隻顧著吃喝玩樂。
隻要想到原隨雲在找靈鷲宮這件事,她就半點懶都不敢犯了。是以這一個月來,她每日都起得跟西門吹雪一樣早,勤勉得令人咋舌。
西門吹雪對此毫無意見,或者說他樂得她跟他一起練劍,因為她實在是個很不錯的對手。
兩人的武學天賦不相上下,都是萬裏挑一的天生劍客,早就沒法從劍譜上那些招式裏學到更多了。
比起一個人琢磨,互相切磋再各自找各的不足,反而能進步得更快。
他為此高興的同時,原芙月也鬥誌滿滿,嚷著遲早要贏過他。
“等我把你也打贏了,我哥就完全不足為慮了!”她說。
西門吹雪:“……”
他思忖片刻,忽然認真道:“贏不過也無妨。”
“誒?”原芙月沒懂。
“我在,他動不了你。”他說得很簡練也很堅決。
原芙月十分感動,然後第不知道多少次真情感歎:“唉,為什麼你不是我哥呢。”
西門吹雪偏頭瞥她一眼,正巧看見半朵桃花迎風墜至她發頂。
天光正好,他抬起手拈起花瓣,末了在她溫軟的發絲上輕輕一拍。
“幹什麼?”原芙月齜著牙眯起眼,自覺已經歇夠,幹脆站起來重新拔了劍,“再來一場?”
“好。”他抿唇扔掉那半朵花,站到了她對麵。
兩人切磋得越多,要分出勝負便越久。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原芙月這一個多月來的進步了。
可惜這種共同進步的日子到底沒能持續太久,半個月後,無爭山莊又來了人。
這回是原東園親自帶了人來,說是要當麵謝一下西門父子這段日子對她的照顧。
原芙月聽到這個說法,就知道自己今天肯定是得回去了,當即扁了扁嘴。
原東園見狀,忙解釋了一下自己過來接她的原因。
“年初那會兒你不是說想換一把順手些的劍麼?”他說,“前些日子爹碰巧得了一塊千年寒鐵,同你娘商量了一下,決定用來為你們兄妹各鑄一柄劍,你看如何?”
“千年寒鐵?”原芙月驚了,“那可難鑄得很呀。”
原東園聞言,朗笑一聲道:“對一般鑄劍師是難,所以我特地修書去江南,請了一位曾用千年寒鐵鑄過劍的大師來太原。”
江湖上出名的鑄劍師本就不多,用千年寒鐵鑄過劍的就更少了。
原芙月稍微一想,便猜到了是誰。
“可是昔年為擁翠山莊那位李莊主鑄出淩風劍的大師?”她問。
“正是他。”原東園頷首,停頓片刻後又道,“倘若不出意外,他明日便能抵達太原了。”
原芙月低頭看看自己手裏那把哪哪都不合心意的劍,終究還是難掩心動。
她學了五年劍,前三年打基礎時用木劍,倒是無所謂得很。打完基礎後,原東園帶她去了無爭山莊的兵器庫,讓她自己挑一柄劍。
當時的她挑了半天,都沒能挑到一柄真正心儀的,最後就隨手取走了離自己最近的那一柄。
然後她就吃到了“隨手”的苦頭。
這柄劍倒也不是說有多不好,但對她來說寬了兩分又長了三寸,用是能用,但用起來到底別扭。
於是今年過年原東園問他們兄妹想要什麼禮物時,她便說她想換一柄順手的劍。
原隨雲則一如既往的戲精,表示自己不需要禮物,隻求父母康健,家宅安寧。
原芙月:“……”你他媽少作幾次,家宅能安寧很多!
最終這個關於禮物的話題結束在原夫人抹著淚的感歎中。
感歎什麼呢?感歎原隨雲實在太懂事,太叫人心疼了。
如此,原芙月也就沒繼續提換劍的事。
愛咋咋吧,她想,反正就算繼續用這柄不順手的劍,她也一樣能同大她四歲的原隨雲打成平手。
然而此一時彼一時,那會兒她不知道原隨雲想找靈鷲宮治眼睛的打算,自然覺得能和他打個平手就夠了,現在——
原芙月深吸一口氣,抬頭對上父親的目光道:“我明白了,那我今日便跟您回去。”
等有了合適順手的劍,再來找阿雪哥哥繼續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