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靈鷲宮主人問她是怎麼碰上虛竹的,因為虛竹信中沒細寫。
原芙月:“……”
要她講述這個相遇始末,還真的有點尷尬,但對方都直接問了,她也隻能硬著頭皮講。
講完,她又立刻補充道:“我當時真的沒有多想,我就是覺得這群強盜太欺負人了……”
靈鷲宮主人聽到這句,再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笑畢,他指著麵前那間比別處寬敞的宮室道:“就是這了。”
原芙月噢了一聲,跳上門前的台階,隨他走了進去。
宮室內的陳設很簡單,隻有兩張桌子和幾個蒲團,看著像是打坐練功的地方。
離門口更近的那張桌上擺了一個雕了梅花的長白玉盒,擺得端端正正,似乎隻待人上前打開了。
原芙月尚未仔細看清,便已被靈鷲宮主人帶著走到了它麵前站定。
“你打開瞧瞧吧。”他說。
原芙月點點頭,抿唇抬手,推開了盒蓋。
映入眼簾的是一柄沒有劍鞘的墨綠色短劍,看上去有些黯淡,同原芙月認知裏的那些神兵利器大相徑庭。
可她卻沒能將自己的目光從這柄劍上移開,片刻後,她驟然握上其劍柄,用自己的皮肉親自感受了一番這柄劍上的森然劍氣,並驚呼道:“好劍!”
靈鷲宮主人並不意外她的反應,隻淡淡道:“此劍名為碧血照丹青,是當今天下最鋒利的劍,尋常寶劍吹毛斷發,碧血照丹青卻是是斬金斷玉,無可摧折,實是一柄不可多得的好劍。”
作為一個練了五年劍的人,原芙月當然知道碧血照丹青的大名。
普天之下的劍譜,恐怕還沒有一本敢不收錄它的。
但在此之前,她一直以為這柄劍就是一個傳說,說不定都不曾真實存在過,完全沒想到它其實被收藏在了靈鷲宮,現在更是到了她手上。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原芙月想。
見她拿了劍後一直愣著沒緩過來,靈鷲宮主人幹脆拍拍她的肩膀,讓她在這慢慢看。
“若是看累了,就往北來尋我和爺爺。”他說,“就是我們方才走的那條路,你記得吧?”
“記得。”原芙月點頭。
如此,靈鷲宮主人也就轉身離開了這間宮室,好讓她能和這柄碧血照丹青好好打上一番招呼。
原芙月對其愛不釋手的同時,他也回到穀北,同虛竹聊起了原芙月這個破例被帶上靈鷲宮的大理郡主。
他其實很好奇:“雖然我知道爺爺和大理先皇是結義兄弟,但我記得幾個月前大理使者尋去縹緲峰,問能否將大理太子送來天山習武時,您都拒絕了。”
要說關係親近,現今的大理太子段智興才是更親近的那一個。結果虛竹卻帶了事實上與段譽血緣極遠的段正淳那一脈後人上天山。
這如何能叫靈鷲宮主人不在意?
虛竹聞言,對著遠山勾出一個淡到幾乎沒有痕跡的笑容,道:“我不讓你收三弟的孫子是因為我知道那孩子不適合學逍遙派和靈鷲宮的功夫。至於阿月,我帶她上來,同她是不是大理郡主關係不大。”
“我不過覺得這小姑娘人很好,也有趣,而且她還幫了我,那我知道了她在家中受很大委屈,自然也得幫她。”
“原家家事旁人不方便插手,那送她一柄劍,讓她開心一下,總歸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