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稱讚以及欣羨,威風極了。而她卻隻能如同蟲鼠一般,躲在暗處,眼睜睜瞧著這一幕,當真是諷刺。
何氏不願相信這些,在她眼裏,顧景雲就是那頑劣不堪的紈絝,除了吃喝玩樂,什麼都不會。可是如今,他卻成了受陛下賞識的狀元爺,簡直荒謬。
現在她隻盼著,顧明致能同往日裏一般,能夠任由她戲耍。
可惜,這次何氏不能如願了。
“賤人,真當我是傻的嗎?”顧明致扯著她的發,仍是不肯鬆手。
何氏被扯得直發抖,“老爺,妾身從未做過那種事,老爺,你要相信妾身。”何氏還想掙紮一番。
顧明致握著拳,險些控製不住自己。
“嗬,你從未做過?那些字畫都是自己張了腿,自己跑到了書齋?”
何氏眼淚直流,死命搖著頭。
牆角的顧澤燁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一向乖巧的他竟哇哇大哭起來。
兩人回神,顧明致手上的力道鬆了鬆。
何氏眼睛一亮,忽然間像是抓住了什麼似的。
對,她還有燁兒,有燁兒在,老爺就不能將她怎麼辦。他那麼好名聲,定然不會讓自己的兒子有一個進了大獄的娘。
“老爺,你不能這樣對妾身,妾身是燁兒的娘,若是被老爺你不分青紅皂白送到了官府,將來你要燁兒怎麼在眾人麵前抬起頭來?
顧明致眸子動了動,踉蹌著走到牆角,看著哭紅了臉的顧澤燁,顧明致眼前一陣恍惚。
景雲小時候被他責罵了,都不曾哭過,隻是乖乖巧巧繼續讀著書,期盼著他能看他一眼,可是後來……
終究是報應了嗎?嗬,這是他害了姚氏母子的報應麼?
何氏說的不錯,為了顧澤燁著想,他確實不能將何氏送進大牢,不僅不能送,還要為何氏遮掩。顧澤燁是他最後的希望,若是因為何氏,讓他在眾人麵前抬不起頭來,這是他最不願見到的。
顧明致仿佛被卸下了全身的力氣,弓著腰往那陰暗潮濕的小巷子走去。
何氏麵上一喜,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抱著顧澤燁跌跌撞撞跟上去。
有了顧澤燁,顧明致就不能毀了她。
顧明致也不管,任由何氏跟著他進了那狹小的宅子,什麼話都沒說,直接進了書房。
何氏皺眉看著髒亂不堪的院子,眼底的嫌棄再也沒有遮掩,直接顯露出來了。左右顧明致進了書房,她做什麼都沒人瞧見。
有了顧澤燁,何氏就有了倚仗,再也不裝那一副賢良淑德的模樣了,性子裏的自私粗鄙全都暴露出來。
院子屋子全都髒亂不堪,因著沒有銀錢,何氏想也不想,直接將顧明致自己畫的幾幅畫給賣了出去。雖說畫得不怎麼樣,但好歹能換些銀子。
將畫賣出後,何氏回到了家中,掂著手上的幾文錢,不屑道:“嘖,可真是個沒用的,好歹還有一個狀元兒子,可自己的畫卻隻值這幾文錢!”
顧明致麵無表情的將書房門打開,“你將我的畫給賣了?”語氣冰冷極了。
何氏嫌棄地睨了他一眼,“對啊,老爺的畫,也就隻值這幾文錢。要不,老爺瞧瞧?”
顧明致咬著後牙,手直發抖。
何氏見他一動不動,隻能他是又缺銀子了,於是越發不耐煩。
“怎麼,老爺這是缺了吃酒的銀子了?”
何氏數了數手中的錢,頗為不舍地丟了幾文錢過去。
“家中沒有銀錢了,老爺省著點。老爺若是去狀元府走一趟,日子就不用這麼緊巴巴了。”何氏陰陽怪氣道。
顧景雲銀子那麼多,再加上陛下的賞賜,銀子多得更是讓人眼紅。若是顧明致去那一趟,定然會收獲不淺。世人都愛麵子,顧家人更是,顧景雲為著自己的名聲,怎麼可能會將自己的父親趕出府,定然會好好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