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知道他已經在外麵待了很久。雨絲打濕了他銀色的頭發,撫平了那些張揚,顯得柔軟溫和。
他已經強大到,可以把自己的靈壓隱藏得完美無缺,讓人察覺不到一絲一毫。
而我們對彼此,還遠遠不夠了解。
年華加在我們身上的,是一天天相望而無法相近的距離。
日番穀冬獅郎,他是我此生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找尋到的存在。
我不知道該怎樣去定義他,他是我生命之河中唯一浮動的波光,不可預知。
“青陌。”他看著我,欲言又止。
那湖綠色的眼眸裏,是雨後青山般的蒼翠,又是雨中青草般的淺綠。層層疊疊的顏色,交疊著星星點點的光芒。~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搖搖手中的酒,笑著問他:“要喝嗎,日番穀?”
他又皺起眉頭,旋即便輕歎一聲:
“青陌。”
他仍舊隻是叫著我的名字,然而目光卻深深地釘在我身上,讓我無處藏匿。
我隻好低下頭去繼續喝酒。
“為什麼總是要喝酒?不要再喝了。”他走近幾步,清冽的氣息包圍著我,讓我在一瞬間忽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日番穀……”我抬起頭看著他,眼睛裏他的影子模模糊糊。
不可以不可以,我拚命地告訴自己。
可眼淚還是忍不住的流了下來,酒瓶子差點從微微顫唞著的手中滑落。
我想哭,我隻想哭。當我看到他的一刹那,所有的淚水便已啟程。
“不要過來,日番穀,不要過來。”我想往後退幾步,卻發現自己早已是靠著那窗台,退無可退。
但是,如果你再靠近的話,我真的會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
我蹲下`身子,用力地揉著自己的眼睛,我要把那些眼淚全部都揉回去。
“青陌!”他一把拉開我的手,“想哭就哭出來吧。”
我拚命的搖頭,我不可以哭,我不想哭。
“你這個笨蛋!”他有些氣惱的看著我,“為什麼總是喜歡把自己藏起來,為什麼總是讓人找不到你?青陌?”
他低沉的聲音裏帶著少有的溫柔和無奈,讓我眼中的淚水更加肆意洶湧。
於是,我便沉淪,心甘情願的沉淪。
我從未哭得如此傷心,仿佛用盡了所有的力氣,聲嘶力竭。
“日番穀,我不要一個人,我不要。”
那個時候的我們什麼都不懂。我隻是悲傷,卻不知道悲傷的原因。我想,我今日的眼淚,便是對往後無數歲月的唯一哀悼。
從此便是,紅樓隔雨相望冷,珠箔飄燈獨自歸。
“為什麼要這麼難過?”他問我,“那應該與你沒有多大的關係。”
我抹去淚痕。然後搖搖頭:
“日番穀,我跟他是一類人。”
白哉所承受的,是我們共同的宿命。我們之間,交疊著彼此太過相似的悲哀,看著他,就好像看著自己,看著那無可改變的過去和未來。
“不是的青陌,你們是不一樣的,你是你,他是他。”日番穀深深的看著我,堅定不移地說道,“你不會一個人的。”
後來,我一直都很想問他,這是不是你給我的一個誓言?
我笑自己也恨自己,居然一直在內心深處牢牢地記著這句話,甚至還那麼地深信不疑。
這個給過我希望給過我溫暖,教會我愛教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