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段(3 / 3)

“天婦羅還不夠?”

“不是……唉……是吧。”我再看了一眼正低頭專心致誌扒著飯的露琪亞,歎口氣。

露琪亞認真吃掉碗裏的最後一粒米,然後起身小心翼翼地告退。

我挑挑眉,看向白哉:“這麼做好嗎?你打算把她教成個像我們這樣循規蹈矩的貴族千金?”

“你什麼時候循規蹈矩過了?”

“咦,沒有嗎?我怎麼記得自己一向都是很循規蹈矩的。”我不以為意的笑笑。

白哉不動聲色地繼續吃飯。我聳聳肩,也繼續奮鬥那一盤天婦羅。

飯後,我和他一起站在湖邊,好像一切又都回到了從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漆黑的夜色下,微弱的月光灑下點點寒光。我看不見湖麵翻湧的波浪,隻能聽著嘩嘩的水聲,一聲聲撞擊著我的耳膜。

“白哉,這樣好嗎?”我看著沉沉的湖水,裏麵什麼都沒有。除了,那深不見底的黑暗,“她對我們的世界一無所知,而你,又什麼都不告訴她。”

上天讓本不該相交的命運交彙了,但最終的結果卻隻是毀滅與傷痛。

“這是最後一次,青陌。”白哉的聲音隨著水波起起伏伏,倏忽間便沉入了深深的湖底。

我跟他,都不知道要如何來麵對露琪亞。她來自那個我們從來都不曾觸及的世界,中間隔著多少萬水千山。

白哉是那麼強大的人,可他還是無法違背自己的命運。無所謂是對是錯,隻是最後贏了的,不是他。

黑夜下的湖水沉寂無聲,卻靜悄悄的吞噬著周遭的一切,仿佛連天上的月光都抵擋不了,最後隻能掙紮著墜入無底的深淵,永不見天日。

我指著那湖麵,淡淡地跟白哉說:看,這多像我們的人生。

之後,我在朽木家跟十三番隊也見過露琪亞幾回,每次她都是畢恭畢敬的跟我打招呼,我也便微笑著接受。

夏末那蒼藍的天空顯得特別高遠,我無精打采地坐在樹上,百無聊賴。幹熱的風有一下沒一下的吹過耷拉的樹葉,讓我昏昏欲睡。

日子依舊過得很無聊。我抬頭望了眼天空,那是一本百讀不厭的書。

我覺得自己應該起身活動一下了。

我的腳剛剛踏上十番隊執務室的窗台,就聞到裏麵一股濃重的酒味。

“點心的話在老地方,茶放在櫃子裏第二格,你要吃什麼自便。”日番穀頭都不抬一下,以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聲音淡淡地說道。

桌子上那堆高高的文件,都快要把他的身影給淹沒了。

“你怎麼都不歡迎一下我?”我望了眼空空的沙發,亂菊並不在上麵,“啊啊,亂菊居然又翹班了,難得我特地過來找她。”

“你還不是一樣也翹班了。”

“反正我也是慣犯了。”我無所謂的一笑,然後去翻點心拿茶葉。日番穀堅決不喝我泡的茶,不過我還是倒了兩杯,反正等會兒亂菊回來肯定用得著。

亂菊每年的這個時候,心情總是會特別的不好。也隻有在這個時候,日番穀才會發發善心體諒一下他的副隊長。

(拜托……沒有比他更體諒自己下屬的隊長了……)

太陽一點點的西斜,日番穀桌子上的那堆文件一點點的變薄,可是亂菊還沒有出現。今年她是要創紀錄了吧?往常這個時候她早該回來了。

就在我想著這些的時候,辦公室的門一下子被拉開,也不知道已經喝得東倒西歪的她是怎麼還能找回這裏的。

“亂菊你回來啦。”我笑眯眯的跟她打招呼。

她剛想開口說什麼,一個酒嗝就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