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段(1 / 3)

吃的?”看起來像隻饞嘴小貓一樣。

“現在你也就隻對吃的來精神。”帶著幾分寵溺的嗔怪,李默寒眼裏也滿是笑意。

自從某日起他開始來書房送茶點後,南宮韌便很自覺的不太來書房了,或是有事的時候早早來,碰個頭也很快便離開。

這幾個月大概是南宮韌最黑暗,也最痛苦的時候。

樹林裏,火熱激情尚未退去,便被李默寒兜頭蓋臉的淋了一瓢刺骨冰水,轉日間,千樹已經把所有忘記。

她忘的徹底,倒讓他懷疑林間的那銷魂噬骨是否是他一個人的荒誕夢境。

忘了便忘了,他一個人記著就好,他試圖那樣寬慰自己,調整自己。可惜心緒未平,卻又得知夏侯千樹懷了身孕。

他也大膽的設想過,如果,如果,那是他的孩子……

可是看看那李默寒眉開眼笑,殷勤周到的模樣,再看看那二人如膠似漆的甜蜜模樣,他便再也不敢胡亂猜想。

也不過是一次……也隻有那麼一次……他已經開始相信,沒什麼周阿蠻,必然是李默寒的子嗣,都是掩人耳目罷了。

南宮韌本來已經很煩。可是,永遠隻有更煩,沒有最煩。

太女和南宮熙也逼得他更加心煩意亂,幾乎瘋掉。一個勁兒的讓他撒下心思來,掌握騎射營的兵權,因為誰都知道,夏侯千樹懷孕生子正是個千載難逢的大好時機。

最近幾次聚會,連從不露麵的平安王爺也開始出麵了,她說,“利刃”還好說,可要拿到駿騎營,趙子廉是個障礙。

他隻覺煩亂。南宮熙看他的眼神讓他更加坐立難安,那抹憂慮,那抹猶疑,他在擔心著什麼,他一眼便可看穿。可是……南宮熙明明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明白,卻還是那樣的折磨他,讓他左右為難。

能同夏侯千樹相處的時間幾乎是一下子少了很多。

書房他呆不下去,清晨,也再沒等的必要。她改乘轎子,自然慢了許多,也一早就知會了他,她會先走,而他……又剩下一個人。

他越來越後悔了。後悔自己那時為何不肯承認,如今想認都已經無從說起。

那場歡愛,成了秘密,埋在他的心裏,長成了毒瘤,每日每日的折磨著他,讓他徹夜難眠。

有時,半夜裏忽然就起身,想去告訴她,告訴她,他和她,其實也曾經那樣親密過的。可是,到最後,他還是委頓的坐回床沿去,他去那樣說的話,那女子一定會認為他瘋了。機會過了,便再難回來,他明明是真真切切的體會過的,這會兒,竟生生的又嚐了一次悔恨的滋味兒。

他懊惱得恨不得一頭撞在柱子上。

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優柔寡斷,瞻前顧後,難成大事。

他總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後悔中,懊惱自己又一次的失去了機會,再次與那女子擦肩錯過。

然後以為到了絕境,老天爺卻又向他拋來希望的繩索,然後他義無反顧的去接,最後,關鍵時刻,又沒接著。

少眠讓他越加煩躁,煩躁令他更加無眠,南宮韌,就那麼煎熬著,竟是日漸憔悴了起來。他的心思全用在煩惱上,忘了平安王她們的正在費心琢磨的事情。

然後,某一日,南宮韌忽然想起了某件大事情。

一種叫做“迷魂綺夢”的米幻春[yào]。

到底是誰,下給夏侯千樹的。

南宮韌黑雲密布漆黑一片的頭頂上,終於投下了絲絲亮光,人,一下子又精神抖擻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