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淚水不停地言語著。
子璿的痛,我怎會不明了,怎能不知道,愛而不得,心愛之人卻讓自己的心無處歸屬,那便是真正的絕望。愛而不得,其實也有很多選擇。有人選擇了等待,有人選擇了離開, 而子璿滿載於心的愛,無處釋放,也無法釋懷,她比我更苦,隻能逃避開來。
於是,我隻是靜靜的陪在她的身邊,沒有安慰,沒有勸說,更沒有指責,因為心中理解。
許久,子璿哭得累了、乏了,才回到房間睡去,望著她的睡臉,我不禁微微閃神,過了一會兒才退出房間,輕輕的合上了房門。
轉身間,卻對上了穀玉農關切的眼神,此時他正正站在門外癡癡地望著剛剛合上的門沿。
“子璿睡著了。”我輕聲解釋道。
“嗯,我知道的。”聞言,穀玉農收回癡望向子璿屋門的眼神,含笑說道,“我隻是來看看她好不好的,現在這樣我也算是放心了
我點了點頭,深深的望著眼前的男子,穀玉農,他是一個對待感情癡纏、能夠與時間對峙的溫情男子啊。一經多年,他對子璿的感情從未改變,有的時候感情也可以隻是一個人的事情,一個人的等待,一個人的守候。
此時,穀玉農轉身倚靠在圍欄上,望向遠處的西湖,緩緩說道:“你曾說過的,隻要喜歡的人幸福了便好,不管這幸福是不是自己給予的,是不是?現在我也正在這樣努力著。”說著他回望向我,苦澀一笑,說道:“隻要子璿能幸福就好。”
是啊,自己所愛的人能夠幸福就好,就好。其實你是幸福的,你還可以見到子璿,為她分擔憂愁,和她分享喜悅,我卻連這樣都已是不能夠了。
心中哀歎一聲,問道:“要等她醒嗎?”
“不了,這時她應該不想見到我的
“玉農,你什麼時候來的?”就在我失神的當口,子墨走上樓來,他顯然也是剛剛從外麵回來,而神色已恢複了往日的儒雅瀟灑。
“子墨,我來了一會兒了,這會兒也該走了。”說著穀玉農衝我點了下頭便轉身離開,卻又不自覺的轉過頭來,又望了眼子璿緊閉的房門,才匆匆的走下樓去。
此時,二樓的簷廊處,便隻餘下我和子墨二人,輕風拂過,靜默流淌。
“陪我走走,好嗎?”子墨和聲問道;
聞言,我輕應了下頭
夕陽西下,湖光粼粼,灑落滿湖的餘暉。泛舟西湖是何等愜意的事情,可是我和子墨卻是各懷著心事和感傷,此刻即便是笑容,也沾染上了淡淡的愁思。
兩兩無言,似是都在專心的欣賞著西湖風光,又似都徑自陷入了沉思之中。晚風習習,流淌出幾分落寞的溫馨。
“聽說梅若鴻他們過的很好。”子墨率先開口道。
“嗯。”我點了點頭應道,梅若鴻和杜芊芊的新婚生活確是非常的幸福,二人在水雲間過著神仙眷侶的生活,縱情山水,而梅若鴻的手也在漸漸恢複,並且可以開始提筆畫畫了,所以他們都滿懷著痊愈的希望。
可是,我卻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梅若鴻情況的好轉隻因為解了先前我對他所施之毒,而他手腕的之前那次骨折,由於沒有好好的修養……已經留下了後遺症,所以他的腕力自是不可能完全恢複的,隻是現在的他們還意識不到這一點吧。
我正在暗自思索著,卻聽到子墨在一旁說道:“你是個很特別的女子。”
這一次子墨的聲音裏帶著抹笑意,是真正的笑意,而我這時不禁一愣,然後輕笑一聲,說道:“何以見得呢?我已平凡得不能再平凡啊。”這一點我一直都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