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媽媽送到醫院時已經不行了,醫生讓她進去,聽……媽媽的遺言……
然後,媽媽就被送進了太平間,躺進了那個冰冷的抽屜。
“小棠……小棠……是喜樂害死媽媽的……喜樂明明聽到了媽媽的叫聲卻沒有停下來,媽媽追著公車過馬路的時候……被車撞到了……小棠……小棠……小棠……喜樂好難受……喜樂好難受……小棠……喜樂無法呼吸了……小棠……小棠……”
林喜樂的每個發音都是顫唞的,淚水更加洶湧,每個字,她都能感受到心髒上的那道最深的傷口拚命地叫囂著,那種疼痛流竄到她的血液裏,沿著血液循環輸往全身。
“小棠……小棠……喜樂……好痛……”一口氣堵在林喜樂胸口上久久無法移動,下一秒,林喜樂昏了過去,在安泊棠的懷抱中。
“喜樂——”
安泊棠抱起了林喜樂尖叫著衝向醫院的門診大樓。
衛瀾愣在原地,久久的,才反應過去跟上去。
她還來不及消化林喜樂的話,就被林喜樂嚇到了。
豆蔻花——愛情帶來的重創(17)
一晚的混亂。
得到消息的安洛桐立即退了機票趕到醫院,什麼都沒說,立即著手安排馮柔的後事。
林喜樂隻是靜靜的躺在病床上,一語不發的落淚。
安泊棠陪在林喜樂身邊,時不時俯身親吻林喜樂的臉頰,他什麼都沒說,也不知道要說什麼,隻是無言的緊握著林喜樂的手,傳達著他的支持和陪伴。
衛瀾同樣的震驚於難過,甚至在病房外走廊裏哭了一場,在林喜樂麵前,她也什麼都沒說,表現的很往常一樣樂觀。
麵對這種痛,任何語言和安慰都顯得蒼白無力,她能做的,隻是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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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瀾知道,林喜樂一直都在期盼著母愛,從失望到絕望到再次希望,從來沒有停止過,她也以為,喜樂一定會得到的,老天會疼這個善良的女孩,可是,結果竟然是這樣,再也沒有希望。
期盼了多年的希望,到此被扼殺。
林喜樂在床上躺了三天。
這三天,她一句話都沒說,也不肯吃東西,隻是不停地流淚。
安洛桐隻能要求醫生幫林喜樂打營養針。
安泊棠的表現出乎了安洛桐和衛瀾的想象,安泊棠沒有抓狂也沒有跟著林喜樂絕食,他默默的陪伴著林喜樂,一直握著林喜樂的手,眼睛裏隻有林喜樂一個人,時不時的叫著林喜樂的名字,所有關於林喜樂的一切都不假他人之後,簡直可以說將林喜樂照顧的無微不至。
安洛桐又擔心又安心,這兩個人,幸好隻有一個倒下。
三天後,林喜樂起來了,因為是馮柔的葬禮。
林喜樂很冷靜的看著梳化過換上新衣的馮柔被送進火葬產的焚化爐,親手接過馮柔的骨灰盒,親手將馮柔放入墓地,埋下了第一捧土。
當工人一鏟鏟掩埋起那個小小的盒子,林喜樂顫唞著縮在安泊棠的懷裏,卻沒有再流淚。
很快工人完成工作離開了,清冷的墓園裏,隻有他們四個人。
馮柔生前漂泊不定,嫁過幾任丈夫卻始終沒有得到幸福,即使通知了那幾個男人,也沒有人出現,送走馮柔的,是她唯一的女兒和女兒的朋友。
安洛桐很擔心,真的很擔心。
豆蔻花——愛情帶來的重創(18)
但是,離開墓園,林喜樂就好像恢複了,沒有再悲傷,也沒有掉眼淚,起碼在他們麵前沒有,甚至主動提起讓安洛桐重新定機票。
安洛桐總覺得不太安心,但是,想到將他們盡快送出去,換了環境,對失去親人陷入哀傷的林喜樂也有好處。
機票很快就定下來了,四個人各懷心思。
衛瀾一遍遍承諾,她會盡力爭取她父親的同意和支持,立即飛到蘇黎世去與林喜樂和安泊棠會和。
林喜樂話少了很多,卻好像更加黏安泊棠,總是喜歡膩在安泊棠的懷抱裏,一眼看不到安泊棠就到處尋找。
而安泊棠總是陪伴著林喜樂,他和林喜樂的角色好像對調了過來。
其實到這一刻,衛瀾終於放心了,因為,安泊棠不止真的愛林喜樂,而且,他已經成為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
而安洛桐默默觀察著林喜樂和安泊棠互動,觀察著林喜樂的臉色,觀察著安泊棠的動作。
終於到了離開的日子,衛瀾幾乎一個人淚淹了機場,讓安洛桐又心疼又好笑。
安洛桐隻是把林喜樂和安泊棠送去,等他們都安頓下來就會回來,起碼這幾年,他的事業都在這裏,實在沒有辦法離開。
安洛桐定的是商務艙,比經濟艙環境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