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皇子以騙子宵小之名處以極刑,難道我們還不該站出來?”
這樣一說,卻引來先前那人更大的怨氣,“這一切都是你編造出來的,瞧瞧這人哪裏有半點先帝的風骨!根本就是假的!”
老者也再不客氣,他轉過眼不同那人爭辯,隻將視線轉向了站在後頭的鎮國公身上,幾乎是咬著牙泄憤道:“沒想到國公爺年事雖高,可這煽動人心的本事卻還一流。”這話說完,立即打了手勢讓身後人將沈棲和安綏推上前——
然接下來就聽有人慌張道了一聲:“老大……少、少了一人了……”
老者當即轉身去看,隻見果然是少了一人,當即變色了起來,朝著他身後的幾人厲色道:“怎麽回事!你們是怎麽看的人?”
先前那場麵混亂,他們一行人隻顧著眼前,何況那女子也沒專門交由一人看顧,更沒綁著,趁機逃跑也是可能的——被質問的兩人心中皆是如此暗道。
要說安綏也是剛發現沈棲不見,她方才站在前頭,自然不會註意在後的沈棲,更何況,她一心記掛在裴棠身上目光沒有挪轉過分毫。現在知道人不見了,心中自然是咯噔了一聲,急忙四處去看,哪裏還能看得見半個人。
那老者氣急敗壞,料想那女子跑不多遠,立即勻出了人手去搜查,而自己又動作粗魯的將安綏推了出去,“難道你們連這廣陵王之女的性命也不顧及了?!”
裴棠穿過人群早看見來人,見到沈棲在那其中何嘗不是心頭猛跳。雖然方才混亂,可他也是親眼看著沈棲見勢機敏的躲了起來,此番那賊子拿人做威脅,不由鬆了口氣。
☆、159.第 159 章
這處鎮國公府的莊子建得別致,因為緊鄰著京都故而府上若有來不及回城的就會在這邊休整一夜。沈棲是頭一回過來此處,也摸不清個東南西北,貓身躲在一處墻角提防四周。好在是在深夜,若不仔細也不能輕易發現她的身影。
要說沈棲也是急中生智,方才瞧見兩方纏鬥便覺得那頭目會索性拿自己做要挾,反而成了累贅,偏巧也沒人留心她,趁著夜色這才得以脫身。
沈棲躲在這地方沒一陣,就聽見後麵追上來的腳步聲急促而淩亂,時走時停。她屏氣凝神,等那幾人走遠了才敢深吸了幾口氣,稍稍探出身朝著遠去得幾乎不可見的背影望了數眼,也猜到了必然是那邊察覺了自己不見,特地派出人來找的。
沈棲來時見這莊子各處都散落著賊人,零零散散看似隨意,可這時仔細一想何嘗不是在整個莊子中布滿了眼線好叫人不能輕易入內亦或走動。忽然,她隱約瞧見遠處小小木橋上走過一個身段纖細的少女——怎麽有丫鬟?
就著黯淡的月光,沈棲凝神去看,隻見那人果然是丫鬟打扮,手中還提了一隻錦盒。
難道這莊子裏還住了什麽女眷不成?
沈棲不明,暗道這莊子裏頭都被那幫賊人給占據了,就算是要有什麽緊要的人也恐怕是那賊子一道的。等再看了四周,見那丫鬟去的方向果然是一排廂房,可除去當中一間有光亮其餘都是暗著的。
沈棲心思飛轉,那地方倒是好像瞧不見有什麽遊走巡查的賊人,難道是住在那邊的人有忌諱?不過片刻功夫,沈棲已經下定了決心要過去那邊心尋個地方藏身。
好在她身上罩著的是一件暗黑色的鬥篷,在黑夜中並不紮眼,沈棲躡手躡腳的過去,果然發覺周遭一切悄無聲息,先前那丫鬟進去了之後也就緊緊的掩住了門。
沈棲雖然好奇這屋子中住的是什麽人,可到底現在她自己還猶如處在懸崖邊上,立即收攏心思輕手輕腳的推開了門進隔壁的屋子藏身於內。屋子中漆黑一片,可等冷靜下來沈棲又恍若覺得周遭一切的細末聲音都清晰而響亮了起來,連著隔壁屋子中的對話聲都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