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綏這回沒言語,隻是將視線看向了裴棠,眼中多了探究。
裴棠自是神情寂落,從珍嫂身上挪開視線,“德臨,你帶她去。”他身後的一個青年人立即抱拳得令。
珍嫂吃了一驚,她先前這番話不過是想要單獨跟裴棠說話而編排的,可……怎麽裴少爺半點都未曾體會出來?她心中那事幾乎就要脫口而出,忽而又觸及裴棠的目光——心頭猛然一顫,像是意識到了什麽,方才想要吐露的真相也剎那憋了回去。
珍嫂垂頭應了好,隨即讓開了口道,讓一行人策馬而去。
馬車也是納罕不已,跳下了自己那車下來問:“怎麽回事?你不是說自己有緊要的事跟裴三少爺說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珍嫂揪著胸口衣裳不知是在凝神想著什麽,忽而去身邊被裴棠留下的年青人,“裴少爺這是要去哪裏?還有什麽事比……比現在個兒回府還緊要的?”
珍嫂給裴棠辦事的時候也見過這隨伺在側的年輕人,所以徑自問了起來。
“少爺……”德臨猶豫了一下,模棱兩可的說了句:“要給少夫人報仇。”
珍嫂一驚,越發理不清這事了,她是深知這人是裴棠心腹,這會也隻能將發自己發現的這些事告知給此人轉達了。
可哪知那人聽聞之後卻絲毫沒有震驚之意:“珍嫂……你說的這些,少爺都知道了。”
“額……?”珍嫂愕然,等再回過頭看著遠去的那群人影,一瞬間像是領悟了其中關竅:“難道安綏郡主當真有問題?”
安綏郡主同趙王——珍嫂心裏頭打顫,倒不是她小瞧裴棠,而是這兩人風頭太盛,經前日那叛亂一事儼然都成了聖人跟前的忠勇之人,豈是隨便可動搖的?
——
再說趙王府。
自那叛亂之事已有兩日,趙王才從外頭回府,此番他種種令他的皇位更加穩固、得了聖人嘉許不說,更讓宋煥章下了天牢,心中很是得意,才剛一入府就出手闊綽的賞賜全府上下。
菖蒲早就候著他,此時隨著一眾人擁著趙王入了中堂便擠了上前。他在府中近年來原本就不得寵了,前陣子又遭了的薛年玉的打壓折磨,更是被人輕賤,這會往前擠讓其餘人嗤之以鼻。
“王爺,您這兩日外頭辛苦了,不如去菖蒲那喝杯茶解解乏。”
趙王睨了他一眼,方才好愉悅的神色當即陰鬱了起來,“喝茶?你們幾個不去側妃跟前守靈,一個個倒這麽急著爭起寵來了!”
那日晚上薛年玉的屍體就被送了回來,可這趙王不在,靈堂該如何布置如何規製下人們都拿不了主。更何況,府中明眼人也早看出了這趙王對薛年玉早就冷淡,這回死了隻怕更是人走茶涼。再則死之前事態不明趙王府如立針尖竟沒一個外人敢來吊唁,故而靈堂雖是設了,府中也就隻有幾個丫鬟在守著。
趙王此話一出,叫眾人心中打了個激靈。
要說隻有趙王自己才清楚,他今日能受褒獎,這其中也多虧了這位死得不清不楚卻正合事宜的側妃。既然聖人也認同了他的薛側妃是叛賊所擄並殺害,他總歸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