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柳暗花明(5)(1 / 3)

令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十幾天之後,我也遇到了麻煩。這天市紀委常務副書記兼市監察局丁局長把我叫到了他的辦公室。

“楊一帆同誌,我們叫你來,不會有好事情。這是我們的工作職責所在,請你務必理解。”丁局長說,“你兒子楊翔考上了清華大學,這是一件值得大慶大賀的事情。如果你不是當著金山縣委副書記話,你就是不請我,我也會去祝賀的。七月份我們市紀委發了一個文件,你學習了嗎?”

“我認真地學習了文件,也深刻地領會了文件的精神實質。”我問,“丁局長,難道我做錯什麼了嗎?”

丁局長說:“一帆同誌,你兒子考上清華大學,你擺沒擺升學宴?”

我說:“擺了呀!”

“擺了多了桌?”

“三桌呀。我的自査自糾表上已經寫得非常的清楚明白了。”

“真的是三桌嗎?”

“三桌就是三桌,不信你們去調查好了。”

“收了多少禮金?”

“不多不少,足足二萬元。”我說,“那天晚上我請了八位教我兒子的老師,每位老師來了二百元的禮金,我妻子當場就退還給了他們。因為這是謝師宴,我是不能收他們的禮金的。這二萬元的禮金是這樣的:我一個弟弟兩個妹妹,他們每家三千元,三家就是九千元;我妻子兩個弟弟一個妹妹,每家三千元,三家就是九千元,九千加九千就是一萬八千元。我嶽父母給了二千元,一共二萬元。這禮金如果要求退的話,我明天就退還給他們!”

“楊一帆同誌,你這不是實事求是的態度了。”丁局長說,“市規劃建設局歐局長的兒子考上的複旦大學,他就擺了八十桌,你兒子考上了清華大學隻擺了三桌,這話誰信呢?今天叫你來,你最好實事求是地把情況向組織上講清楚。自己主動地向組織上講清楚與組織上調查搞清楚,這是截然不同的兩碼事。你主動地向組織上講清楚了,組織上本著懲前斃後,治病救人的方針可免除處分;組織上調查出來了那是要給予紀律處分的!”

“該說的我都說了,不信你們可以調查。”我說,“我一向清清白白做人,請組織上還我一個清白!”

丁局長說:“再給你一天時間,回去後仔細地想一想。想好了之後明天再到紀委來。我們會熱情地歡迎你、幫助你的!”

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市紀委怎麼會查到我的頭上來。難道有人告了我的狀?難道有人出賣了我?我一向與人為善,求我解決的問題我都替他們解決了,那些兄弟們不會出賣我。告狀,肯定有人告了我的狀!若沒有人告狀,市紀委是不會這樣主動查處的。那麼又是哪些人在告我的狀呢?我把請我客的人在腦海裏過了一遍電影,就是確定不了是誰。但我敢肯定地說,告狀的人根本不知道我請客的實際情況,僅憑道聽途說而已。

我知道我的手機已被監控,我不能給於永、李龍、徐飄他們打電話。我觀察縣委、縣政府機關大院裏幹部們的反應,他們見了我都是一副非常自然的表情。憑這點我可以斷定,市紀委還沒有跟我們縣裏打招呼,他們也沒有掌握我的任何證據,還在等待著我明天的“主動講清楚”!

我當然不能講清楚,我也講不清楚。講不清楚,我還得到市紀委去講,這是組織紀律,是違反不得的。這天上午九點多鍾,我又一次來到了市紀委丁局長的辦公室。

丁局長說:“楊一帆同誌想了一夜,想清楚了吧?”

我說:“我確實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