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立新定下的目標是兩瓶酒。酒過三巡之後,隻喝了六兩。還有一斤四兩酒怎麼喝?屈立新說:“我跟鍾護士每人再敬楊書記和樂老板一個壯杯!”
一個壯杯就是一兩酒。說是敬酒,其實大家喝的都是一樣多,每人平均二兩酒。在我們金山縣,要想把酒宴推上高潮,那是非喝壯杯不可的。這些年來,我也是久經(酒精)考驗了,不喝壯杯總覺得言猶未盡,情猶未了。麵對屈立新的躍躍欲試,我首先表態說:“喝壯杯可以,你們兩人得先敬樂老板!”
屈立新、鍾航表示同意。
樂麗娜想說什麼,被我製止了:“還猶豫什麼呢?喝吧!”
在五分鍾之內,這二兩白酒就進了我們的肚子。
這時有員工進包廂叫樂麗娜,說是外麵有人找,樂麗娜衝我們點點頭就起身出去了。鍾航說:“楊書記,今天第一次陪你吃飯,我再敬你一個壯杯!”
在我還沒有喝醉的時候,有美女敬酒,我總是來而不拒的。“想不到鍾護士還挺能喝酒的。好,我接受!”
在鍾航跟我舉杯的時候,屈立新在一旁鼓掌為我們助興。
就這樣,我跟鍾航又喝了一個壯杯。
“鍾護士不但能喝酒,工作幹得非常的出色!”屈立新湊近了我說,“楊書記是一位十分重才、愛才、惜才、用才的領導。鍾護士在我們醫院當護士,真是委屈她了。楊書記幫幫忙,給她換個工作環境吧。”
鍾航忙說:“對對對,楊書記,求求您給我換個新的工作環境吧!”
我說:“你學的是護士專業,在人民醫院當護士,我覺得還是挺好的。”
“整天與病人打交道,還要值夜班,簡直煩死了!”鍾航厥著小嘴說,“再說了,當一輩子護士,能有什麼出息?”
鍾航說的是實話。醫院裏除了看病的醫師,那就是護士了。醫師重要,護士同樣重要。住院治療的患者如果沒有護士的護理,那是萬萬不行的。雖說護士重要,如果當一輩子護士的話,那就得與患者打一輩子的交道,人生就定格在醫院裏了,還真的沒出息。這個忙幫不幫呢?我一時還拿不定主意。
屈立新又敲起了邊鼓:“楊書記,縣計生委不是缺坐辦公室的和搞宣傳的嗎?把鍾航調到計生委,不論是坐辦公室,還是搞宣傳,她絕對是一把好手!”
計生委是缺一名坐辦公室的和搞宣傳的,計生委主任正在物色人選,也不知他物色得怎麼樣了?把鍾航調到縣計生委,我覺得還是可以的。我沉思了一會,不作直接答複:“這事我得跟計生委主任銜接一下,看情況再說吧!”
鍾航說:“那就謝謝楊書記的關心與照顧了!”
這時屈立新給鍾航使了個讓她出去的眼色,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鍾航知趣地出去了。我說:“你怎麼搞的,突然提出這個問題來?”
屈立新說:“她求我辦事,情麵上又推不開,況且我又收了她兩瓶好酒和兩條好煙。沒辦法,我隻得找楊書記你了!”
“兩瓶酒兩條煙,你……”我真不知說什麼好了。
“我這不是沒辦法嗎?”屈立新說,“鍾航在給蘇書記打針的時候,已經認出了他是市委的蘇副書記,就求他給她辦調動。蘇書記對我說,這事要你解決。時間過去快三個月了,鍾航又不停地催我。你看——我隻得如實地向你彙報了。”
“我還得考慮考慮再說。”這事我不能馬上答複他。
剩下的白酒,我與屈立新喝完了。樂麗娜和鍾航沒有進來,而此時的我已經有些醉意了,想早點回家裏去休息。屈立新執意要用他的車子送我,問我要不要跟樂麗娜打聲招呼?考慮到她的事情忙,我就說算了吧,免得讓她粘上了又要我作無私的奉獻。
屈立新將我送到家門口,他打開車的後備箱,拿出兩包東西說:“這包是鍾航送你的兩瓶酒和兩條煙,這包是我送的……”
“你看你,真是越來越俗氣了!”
屈立新說:“絕對的好東西,你試試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