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這些規矩秦萱自己根本就沒守過。
皇帝要打獵,那麽頭一個安保問題就十分重要。優勢安排人,又是派人提前在那塊地方清場。
忙的前腳快要踩到後腳跟了。皇帝還沒去,其他的人已經忙的團團轉。
皇帝出發的那日,前呼後擁好不威風熱鬧。皇太子親自佩刀護衛在皇帝的身為,父子倆看上去,也算是其樂融融。
到了遊獵的地方,秦萱放話下去,要手下的所有人都要把腦袋提起來,睜大眼睛不要放過任何可疑的地方。
她吩咐完之後,自己跑到專門用來給禁軍首領休息的地方喝喝水。
不多時來了一個人,她一看差點沒跳起來。
慕容明看到她就笑了,“原來你也在啊。”
“中山王怎麽沒有去打獵?”秦萱看到慕容明好一陣沒有反應過來,皇帝帶人來遊獵,宗室將領還有大臣一塊的,慕容明不可能被落下。
慕容明笑笑,“陛下不想看到我,為了不讓陛下見到我急火攻心,所以我就來了。”他一邊說一邊在秦萱對麵的胡床上坐下,兩條長腿垂在那裏,“怎麽難不成秦將軍還不想看見我不成?”
慕容煦的死,慕容奎不能全怪慕容泫,如今封了慕容泫做太子,更是不能自打嘴巴,幹脆一股腦的都怪罪在慕容明身上,慕容明是他曾經最喜歡的兒子,做出這種事來,原先有多喜愛,現在就有多恨。
慕容奎不忍心治慕容明的罪,就把人丟在一旁不見他,圖個眼不見為凈。
“……”秦萱聽著慕容明這話心裏有些酸澀。好好的父子成了這樣,不過她心裏也明白,現在已經是慕容家最好的狀態了。
長成了的有野心的已經上位,而且上位的這個不是什麽沒有能力的人。小的又太小,十來歲的小孩子能幹什麽?
比起石虎那一大家子,簡直好的不能再好。
秦萱讓人去那些吃喝的東西來,不一會兒烤肉和奶酒都送了上來。
“陛下也老了。”秦萱長長的嘆口氣,她看向慕容明,“過一段時間,等陛下的氣頭過去了,也就好了。”
“阿爺的那個性子你不懂,我可是清楚明白的很。”慕容明手裏拿著匕首,從羊腿上割下一塊肉來,也不沾醬料,直接就塞到口裏。
這裏的羊不比草原羊,草原羊是放牧的,肉的腥膻味小,但是這邊圈養的就味道重些,吃的時候需要借助別的香辛料,來把這股腥膻味給壓下去。
宮裏的吃的,自然是從草原上拉過來的,有個高車在,不愁沒有牛羊。不過秦萱吃的是比較普通的。看著慕容明這麽什麽都不沾,直接就把羊肉給吃下去,她都佩他。
“他是恨我。”慕容明垂下眼睛,他的睫毛又長又密,他嘆了口氣,“可是當初我又有甚麽辦法,難不成要我坐以待斃?我沒老大那麽擅長演戲,也不想繼續和他演下去,所以幹脆就和三哥殺了他,告訴你,我現在想起砍掉他的腦袋,我隻覺得高興。”
秦萱垂著頭聽他說,一言不發。這些事她從頭到尾都是參與了的,慕容煦當喉一箭是她哪日在淩晨射出。可以說就算沒有慕容明的那一刀,在這沒有抗生素沒有保險的手術治療的年代,慕容煦的下場也隻有死路一條。
慕容明這是替她背鍋了。
“父子沒有過夜仇,等過那麽幾年,這件事過去了就好了。”秦萱自然不能跟著慕容明一塊說慕容奎。
“沒有過夜仇。”慕容明咀嚼這話,笑著搖搖頭,接下來他也不做聲了,自己和那條羊腿幹上,一個勁的吃肉喝酒。秦萱就在一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