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禾看著那家夥懊惱的出門,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將臉上的茶漬處理幹淨後,再次坐到桌子前發愣。
剛才他利用竇其飛的輕視之心,成功的將對方引進坑裏,實際上,他本身的並沒有多少修為,剛才製造的那一點點位移,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這一年來,吳小禾沒事總是把莫道人留給自己的那本破本子瞎琢磨,隻是這麼久了,僅僅隻是這一點點成就而已。
其實剛才他都想拿出來找竇其飛幫忙指點指點,隻是不知道自己那個不靠譜的師父會不會不允許這才作罷。
正當吳小禾發呆的時候,爺爺房中傳來動靜,他急忙站起身來,匆忙往爺爺房間趕去。
最近這幾個月,爺爺的病是越來越嚴重,吳小禾幾乎是夜不能寐的守在爺爺榻前,他突然想到應該請那個家夥幫忙看看爺爺的,隻是現在對方已經走了,後悔已來不及了。
等到從爺爺房中出來的時候,他又發現了那個姓竇的家夥。
吳小禾眼睛一亮,趕緊招呼對方坐下,暗地一咬牙,拿出了僅剩的鬆露酒來招待對方。
這鬆露酒與鬆露雞,是吳小禾爺爺的兩大拿手絕活。鬆露雞已經吃不上了,而鬆露酒,也剩不了幾壇,是吳小禾為數不多的珍藏。
竇其飛得了好處,自然也不藏著掖著,跟著吳小禾查看了吳老頭的病況,隻是說出來的話讓吳小禾有些傷心。
“老人現軀殼腐朽,神魂黯然,已是油盡燈枯的境地,兄弟節哀吧。這副身軀,必然早些年經曆太多苦難,否則也不至於到這種地步。”
吳小禾沉默半晌,問道:“就沒有一點辦法麼?”
竇其飛搖搖頭,道:“沒有,就是有靈藥,老人的身軀也遭受不住,如同一座千瘡百孔的老屋,再怎麼補救也於事無補了。”
吳小禾點點頭,道:“那我爺爺還能活多久?”
竇其飛沉吟片刻,道:“最多不過半月,或許連半個月都撐不住了了。”
吳小禾看著遠處柳灣村的炊煙,整個人沉浸在巨大的哀傷中,竇其飛沒有打攪他,一個人走回客房睡覺。
對於身邊的人,我們總覺得日子還長,卻在有一天發現,一切都來不及了。
吳小禾就那麼坐著,直到爺爺的叫聲把他驚醒,這才匆忙起身關門,回房照顧爺爺。
竇其飛的打算明顯落空,在落雲山瞎轉悠了三天,什麼都沒發現,最後失望的離去。
臨別時,向吳小禾借了五十兩銀子,說是等以後捉妖發財了,一定還吳小禾五百兩。
對此,吳小禾不置可否。這家夥一看就是那種窮光蛋的樣子,五百兩,想都別想了,能還自己五十兩的本錢都不錯了。
當然,作為這幾年來第一個成為自己朋友的竇其飛,五十兩銀子而已,送了也就送了吧。
其實,自己並不是沒有收獲。至少,師父留給自己的殘本,再竇其飛的幫助下,自己有有了部分收獲。
竇其飛這個人,雖然有時候有些討厭,但是對於朋友方麵,還算真誠相待,對子自己提出的問題,知無不盡,對於他不知道的,絕對不會亂說一句。
吳小禾比較遺憾的,就是沒有看見竇其飛的法寶。任憑吳小禾怎麼懇求,竇其飛就是不願意將自己的法寶拿出來給吳小禾看看。
新帝相符三年,四月,初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