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動手拆姻緣,這個問題都不需要多想,齊銘瑄皺眉,篤定道:“不會有這麼一天的!”
他是不會逼迫黎舒答應他,但也不可能放任子舒對其他人情根深種,老師說的這種情況絕對不會發生,他也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你看,你連這種未來的可能性都接受不了,怎麼能斷定,未來的你,不會傷到子舒?”
齊銘瑄沉默不語,他本來很能篤定的,可聽到老師這樣一分析,對未來的事就不那麼確定了。
他知道賀原說的在理,這些都是他下意識不去深想的東西,不是沒想到,而是下意識不去考慮,因為光是想想,他都無法接受,更何況是未來有一天真正發生這樣的事。
“老師,我……我不想放手。”齊銘瑄垂下眼眸,難得的露出一絲頹喪之色來,像是被主人拋棄的幼犬,哪裏還有平時殺伐果斷的樣子。
“世間果真是情之一字最磨人。”賀原撫須感慨,心道:“看他好好一個徒弟,現在卻成了這番姿態,可不就是磨人?”
“所以,陛下,你要想能長期維持和子舒的關係,心中的那頭猛獸可一定要關好,否則,到時候會受傷的將不僅僅是子舒,還有你自己。”
“老師?”齊銘瑄不可置信地睜大眼,老師說這話是什麼意◎
首先處理的,是十多年前的穆家一案,齊銘瑄蟄伏多年,手裏人證、物證都有,要清算這件事,不算太困難。
事到臨頭,有些人心裏還殘存著最後的僥幸,覺得齊銘瑄剛登記,羽翼未豐,不可能一次性撼動紮根朝堂多年的老牌世家。
“到底還是太年輕,屁股底下的位置都還沒坐穩就想要動那些人,也不怕骨頭太硬啃著硌牙。”有人語氣嘲諷地說。
“真以為當了皇帝就能為所欲為了,當年的先帝都不敢拿我們這些家族開刀,一個毛頭小子,哼!”不屑之意明顯。
對不起,當了皇帝還真的是能為所欲為,齊銘瑄用行動告訴他們,什麼叫實力輾軋。
勢去如山倒,齊銘瑄以雷霆手段直接將當年的主謀下獄,時間快到讓那些世家來不及做任何反應。等他們反應過來想要反抗自救,卻發現他們私下圈養的勢力早就隻剩下一層外皮,內裏早已被掏空。
這下他們心中才有了懼意,才猛然間意識到,齊銘瑄哪是什麼羽翼未豐的雛鳥,他是雄獅,是搏擊長空的雄鷹!可惜現在知道已經太晚了,隻恨他們當初眼瞎,錯把老虎認作了貓咪。
十八年前的內幕終於被揭開,穆家上下一百多口人和背負罵名十八年死不瞑目的十萬英魂,終於在這一刻迎來了全新的朝陽。
當當年的慘案被揭露,舉世嘩然。穆家,這個被埋進塵埃的名字被人撿起,擦拭幹淨,重新出現在世人麵前。
這次大清洗不止是前朝的,還有後宮的,當年穆貴妃一案也被重審,參與了穆貴妃一案的妃嬪、宮人,齊銘瑄一個都沒放過。
那天,天氣舒朗,萬裏無雲,黎舒陪著換下龍袍的齊銘瑄去了刑場,他們像無數個來圍觀的普通人一樣,站在人群中。人群熙攘,齊銘瑄虛虛圈住黎舒,以防他被洶湧的人群擠到。
正午日頭烈,周圍卻沒有人離去,他們臉上混合著激憤和恐懼,眼睛死死盯著前方,那裏一排跪著十來個人,身穿囚服,發絲蓬亂,低垂著頭,看不清表情。
——這些都是他們平時接觸不到的“大人物”啊,現在卻狼狽地跪在劊子手刀下,怎不讓人興奮。
“走吧。”齊銘瑄攬著黎舒肩膀,轉身,將喧鬧甩在身後。
齊銘瑄走得很平靜,也走得很輕鬆,仿佛放下了一副沉重擔子,他偏頭,看向麵露關切之色的青年,笑了。
穆家一案的主犯已被處決,除了黎城。
黎城被單獨關押在地牢裏,不允許任何人探視,誰能想到,這位在大周做了近二十年宰相的人,居然不是大周人,而是西瓊派來的細作。
順著黎兮諾交來的冊子往下查,齊銘瑄查出一個驚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