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光都透不進來,手機也被調成了靜音狀態,床上就他一個人,黎鶴淵不知去向。

撐著身體坐起來,攏了攏半解開的浴袍,黎舒下床換衣服。

拉開窗簾的瞬間,陽光爭先恐後湧進來,迫不及待籠罩著窗邊的少年,仿若天神降臨。

黎鶴淵打開浴室門的一刹那,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

少年背對他站在窗前,炫目的陽光傾瀉而下,如夢如幻,仿佛能隨時乘風而去。黎鶴淵心頭具震,眼前的人本就不該進入汙濁塵世,他應該屬於纖塵不染的九天,而不是被他拖入這無盡的世俗。

但,他是不會放手的。

加快腳步走到黎舒身邊,剛好黎舒聽到腳步聲轉過身來。

四目相對,有什麼東西在腦中轟然炸開,黎鶴淵忘記了自己的目的,愣愣看著眼前的人,那是他朝↙

慢條斯理用帕子擦了擦手,黎鶴淵抬眸看向克勞斯,反問:“你真想知道?”

言罷,不等克勞斯回答,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這位是我公司目前的項目合作人,叫黎舒。”

黎舒!

顧頤和克勞斯臉上都露出愕然的表情,他們都是知道黎鶴淵過去的,對這個名字的感觸更大。了解黎鶴淵過往的人都知道,有個人,是他不可觸碰的逆鱗,別說名字,那些靠模仿黎舒想走捷徑的人,沒一個落到好下場。

黎舒是黎鶴淵心中不可觸碰的白月光。

“鶴淵,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你說他叫……”顧頤不可置信地問。

相比顧頤,克勞斯淡定很多,他心中早已有了某個答案,黎鶴淵的話不過是揭開蒙在答案上的一層麵紗罷了,最初的震驚之後,他很快恢複了正常。

“我為什麼要騙你?”黎鶴淵繼續給黎舒夾了一刻雞肉,聲音平穩如初,“他的確叫黎舒,就讀B大,開學就大三了。”

顧頤還是沒法相信,他盯著黎舒看了一會兒,企圖在他臉上看出什麼,結果很顯然,他什麼都沒看出來。他又轉頭看向克勞斯,希望從對方身上找到一點安慰,但克勞斯的表情讓他大失所望。

克勞斯仿佛沒聽到這個炸響人心的消息似的,安然自若的繼續吃著盤裏的菜。

他默默收回視線,盯著自己空無一物的盤子,很是苦惱,這反應和他想象中不一樣啊,難道就他一個人感覺到不對嗎。

黎舒仿佛不知道幾人的暗潮流湧,扮演著一個還沒出學校的大學生,看著幾個大人你來我往,當然,為主的是黎鶴淵和克勞斯兩人,顧頤一直神思不屬,顯然是在狀態外。

明明是為了尋找答案的,結果一餐飯下來,答案沒找到不說,心中的疑惑反而更深了。

見好就收,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克勞斯沒繼續在黎鶴淵麵前礙眼,先一步離開了。顧頤落在最後麵下樓,看著並排走在前麵的兩人,腦中有根弦驀的接上了。

黎鶴淵把黎舒送回酒店後,被顧頤堵在半路。

好友的固執黎鶴淵早有領教,把人帶去經常聚會的會所,給人遞了灌冰啤:“怎麼回事?”

顧頤單手接過,拉開蓋子喝了一口,問:“你給我透個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可別說替身這一套,我不信。”

他是看著好友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比誰都清楚好友對那人的心,就算是今天看到了年輕許多的黎舒,也不會覺得這是好友尋找的替身,如果黎鶴淵要找替身,根本不用苦守到今天。

“當然不是替身。”黎鶴淵坐在沙發上,長長的睫毛垂下來遮住了眼睛,他坐的地方正好在光暗交接處,一半在陰影中,一半在燈光下,暗影處有什麼張牙舞爪、蠢蠢欲動,想把人徹底拖入黑暗中。

“那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替身,難不成是原主?可原主不是早就……

“我知道這樣的事很不可思議,但它的的確確發生了,顧頤,你知道嗎,我簡直不敢相信,我一度懷疑這個人是我臆想出來的,現在我確定了,這不是我的幻想,我等了那麼多年的人終於回來了。”

黎鶴淵語氣很激動,激動到後麵說的話越來越語無倫次。顧頤還是聽懂了,越聽他眼睛睜的越大,如果這些話不是黎鶴淵親口和他說的,如果不是今天親眼見到了人,他怎麼都不可能相信的。

他咽了口唾沫:“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你要告訴他你對他的真正感情嗎?”

“當然,”黎鶴淵笑了,像是想到了什麼美好的回憶,笑得很甜蜜,“他既然回來了,我怎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