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有些舊了。
柳扶風道:“改日再送你個新的,如何?”
“無妨。”東方瑾笑道:“我就喜歡這個模樣的。”
既然對方都不介意是舊東西了,柳扶風也就不再磨嘰了,將香囊解下遞給東方瑾,然後道了聲再見後匆匆離開。心裏也想著改日傳個信回去,讓綠橋都繡幾個類似花樣的香囊,送到平京睿親王府去。畢竟送給了個舊東西給東方瑾,心裏不是沒有疙瘩的。
柳扶風到達比賽場地的時候,翰墨書院的眾位夫子們都已經商量好了待會兒的比賽要派出哪些學生出賽了。
說是文會友,但事實上兩個書院較量的卻並不隻是文采,琴藝,棋藝,繪畫,騎射,醫理皆要比個高下。
“扶風,就等你了。”院長笑眯眯地道:“醫理一戰,你想覺得派誰比較好?”
柳扶風笑笑道:“我先看看其他比賽出賽的人選。”話音剛落,小彥便將寫了名單的紙遞了過來。柳扶風接過一看,隻見上麵寫著:詩詞——留香、琴藝——赫連清、棋藝——韓方、繪畫——書淮、騎射——葛螣。
柳扶風不由啊了聲:“騎射,怎麼不是蕭泠?”那日蕭泠和李愈的比試太過令人印象深刻,放眼整個書院,她都想不出有誰能與其匹敵。
“蕭泠騎射確實一流,隻可惜他十六歲時便已名滿天下。若派他出場,固然能贏,但哪裏能看出老夫的本事?”李夫子捋捋胡子,笑得得意。
“的確。”許夫子揚揚手中的畫筆:“自然要挑真正師從於我們的人,方能顯出翰墨書院的文采風流。”
想起翰墨書院從前與南山書院的較量,總是稍遜一籌。而今,明明有全權勝利的把握,眾位夫子卻不屑借這便宜東風,心中豁達可見一般。怪不得蕭泠路泯等人皆是榜上無名,既如此,柳扶風笑了笑,提筆寫下:醫理——何胥。
商量好名單後,不出一炷香的時間,比賽便開始了。詩詞一賽,評委是東方瑾以及另外兩位與漢鉉齊名的人物。因有身份尊貴的睿親王,因此現場的氣氛有些沉悶亦有些緊張。南山書院出賽的人,柳扶風眨眨眼,心裏有過片刻驚訝,而後卻又釋然。都說虎父無犬子,曲項天為人不怎樣,但能考上狀元如今又成為兵部尚書,本領也可見一斑。曲謙身為其長子,詩詞不錯也是常情。不過無論於公於私,她都希望贏的人是留香。
這次的詠詩題為“菊”,現時一炷香。
曲謙確實是才詩敏捷,不過五六分鍾的時間,便提筆肆意揮灑,胸有成竹。反觀旁邊的留香,遲遲並未動筆。從麵上神情也看不出其到底是不是已經想好了如何應對。左峭神情有些鬱鬱:“看他那得意的神情,真是太討厭了!早知道上午就不救他了……而且留香動作怎麼那麼慢,風頭都被他搶光了。曾夫子怎麼就不派我上場呢?”
一長串的話聽得柳扶風有些頭大:“左峭,你消停些。”
左峭委屈了:“夫子,我不甘心。”
李愈拍拍左峭肩膀:“誰能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再者,你的詩詞確實不如他,派你上場,必輸無疑。”
李愈如此篤定的語氣,鬱悶的左峭圍著他直打圈圈。柳扶風看著,便隻覺得好笑,過後又覺得有些失落。下午,路泯蕭泠沐緋冉三人皆未出現,據可靠消息,賞美人喝美酒吃美食去了,柳扶風鬱悶了,她也想去……不過目前為人師表,總不能臨陣脫逃。視線一轉,卻見留香已經開始落筆了,速度極快,一氣嗬成。
於是兩邊皆有一名書童將寫好的詩展開,供評委及圍觀的眾人品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