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扣動手中的孔雀翎,將石子打偏,而後飛升躍,將小乖抱在懷中。大約是受到驚嚇,小乖在鳳驕懷裏掙紮很久後方才靜下來。

鳳驕輕撫著小乖的翅膀,笑道:“小乖啊,怎麼就麼不小心呢?”

小乖小小的眼睛濕漉漉地看著鳳驕,委屈地啼叫幾聲。

“知道疼吧?”鳳驕在小乖的翅膀上撒些傷藥,又囑咐道:“以後要長記性,飛的高些。”

小乖啄啄的手,然後縮縮腦袋,似乎知道鳳驕是在告誡它。鳳驕便又有些惡劣地戳戳它頭,當然,小乖抗議的鳴叫聲被鳳驕慣性的忽視。

人鳥正自玩得開心,不曾想有人出來大煞風景。

依然是那件素色蓮花的衣衫,把同色係的折扇配於腰間,聲音略有些低沉,帶著淡淡的笑意:“夫子好興致。”

鳳驕頭微抬,似乎都不驚訝他的出現:“比不上。”

“不敢當。”赫連清微微笑,對那有些帶刺的話並不在意:“若論閑情雅致,清怎敢和夫子相提並論?”

鳳驕囧下,覺得倆人樣暗語來暗語去的實在沒趣:“明人不暗話,有何事,不妨直。”

赫連清笑笑:“前些日子,曾派人去鳳家求親。”

“然後呢?”

“然後被拒絕。”

“那真可惜。”鳳驕象征性地惋惜下,再象征性地開解句:“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枝花。”

看著鳳驕毫不在意的模樣,赫連清突然覺得有些刺眼:“可惜有個很不好的習慣。對於得不到的東西,總是想毀掉。哪怕……”他定定地看著鳳驕,聲音低低的,卻讓人覺得有些毛骨悚然:“並不喜歡。”

被樣的目光盯著,鳳驕覺得渾身不舒服,而懷裏的小乖,更是縮成團。鳳驕忽然笑,頭,認真地道:“真的不是個好習慣。勸,還是改改的好。”

赫連清也收回原先壓迫性的眼神,恢複之前神情淡淡:“夫子的是。不過有些事情,習慣成自然,哪裏是想改就能改的。不小心辣手摧花,也是難免。”

是在暗示不要不知好歹?鳳驕忽覺得好笑之極,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讓赫連清樣自感覺良好,良好到以為憑著曲家和赫連家,就能讓妥協?

鳳驕道:“即然樣,也無話可。到時候娶不到媳婦可別怪沒往死裏勸。夫子不過年長幾歲,對娶妻種事情實在沒有經驗,幫不實在很遺憾。”

“哪裏哪裏。”赫連清擺擺手:“夫子願意同些話,已經非常知足。”

接下來便是虛偽的話別聲,如此往複機會,赫連清才施施然離開。鳳驕在原地怔怔後,方才回屋,將原先寫好的信撕個粉碎後,方提筆重寫封,準備送到山下。

青黛之謎

寫好信後,鳳驕開始翻箱倒櫃地找信封。剛來學院的時候,院長曾經遞給幾個,是寫家書用的。當時鳳驕壓根沒想到過小乖會受傷的問題,因而隨意就將信封放到某個角落裏。幾乎把整個房間都快翻遍,鳳驕才想起信封的去處。是和初來時的包袱放在起的。鳳驕從櫃子頂端將包袱拿下,打開後發現信封端正地放在中央。長籲口氣,從中拿起張,視線卻忽然被包中的手帕所吸引住。

鳳驕有些納悶:什麼時候也開始學那些大家閨秀帶手帕?不正常,實在是太不正常。鳳驕把手帕拿在手中,仔細地看看。白色的手帕,質感極好,指肚劃過,都不會覺得有粗糙感。樣式極為簡單,隻在邊角處用淺灰色的線繡小小的兩個字——青黛。

鳳驕才想起,手帕,是當初韓子期替自己包紮時用的,當時自己還打趣問是不是紅顏知己的,對方還臉坦誠地搖搖頭。沒想到其實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叫青黛的姑娘,表達愛意的方式也忒隱晦些,以韓子期那灑脫的性情能感受得到才真是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