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
鍾情背對著他,並未發現他的異樣。她看了看躺著的朱伯伯,仍雙目緊閉,表情倒是比昨晚舒緩了許多,又看了看吊針,打了快一半,不過掛勾上還吊著一瓶滿的。
她走到孟想旁邊輕聲問,“好點了嗎?”孟想點頭,“好多了,不過還不能吃東西,隻能一直打營養液。”所以,晚上得有人看著。
鍾情望著他額前愈發淩亂的發,心沒來由一酸,匆匆別開眼,語氣微涼,“別老想著賺錢,該休息還是得休息。”孟想望了她一會,才繼續吃,嘴角帶著淺淺的笑,“知道了。”
孟想吃完,鍾情就開始催他回去,“別開車了,打的士回去,好好睡一覺再過來。”孟想沒有反對,隻是告訴她開水房在走廊第一間,衛生間在走廊盡頭。鍾情看著他一一囑咐樣子,突然覺得有點好笑,他一定是常照顧人養成習慣了,她笑著連連點頭。
孟想最後望著她,鍾情也定定回望著他,以為他還要囑咐什麼,可他卻什麼也沒說,隻是深深地凝望一眼,然後嘴角微揚,轉身走了。
鍾情有點閃神,他莫明其妙。
孟想坐進的士裏,嘴角的笑才慢慢擴大,他突然有點感謝朱伯伯這場病,讓他能與她如此靠近,默默關心。他緩緩閉上眼,困意陣陣襲來,窗外秋風瑟瑟,心在那一刻溫暖如春。
臉紅
接下來一周,孟想與鍾情每晚都到醫院去照顧朱伯伯,朱伯伯的情況慢慢好轉,第四天時已經開始進食。孟想看著鍾情每天奔波,小臉更顯削瘦,心疼地想勸她別來了,可又渴望著每天能見見她,即使隻是打個照麵他也願意。
看著鍾情將床頭的東西收拾幹淨,又給朱伯伯捋捋被角,他立在床尾沒出聲。
鍾情直起腰一回身看到他來了,杏眼一彎,微笑著說,“來了。”
孟想點點頭走近床邊,望了眼朱伯伯,“好像好很多了。”前幾天朱伯伯睡著時眉還是皺得緊緊的,現在終於舒展些。鍾情微微退了一小步,他靠得比較近,一股淡淡的煙草味竄入鼻間,不由臉微微發燙。她穩住身體等他退後,他卻站在原地扭臉望向她,一刹那他的明眸映入她眼中,她能清晰地看到他的眼中布滿了疲倦,有一邊雙眼皮也含成了單眼皮,眼角有著淺淺的輕紋。她莫名開始緊張,他要說什麼?
哎喲,一聲輕輕地呻[yín]從床上傳來,朱伯伯翻了個身,鍾情快速轉眼望過去,也許轉得太快,竟讓她有瞬間的暈眩。幸好,他很快離開床邊,她一下鬆了口氣,心跳一高一低地慢慢平複。她又給朱伯伯捋了捋被子以掩飾有些慌亂的呼吸,然後直起身,拿起床頭櫃上的包,轉身微笑,“那我先回去了,晚上沒什麼事,你也睡一下。”
孟想望著她,點頭微笑,然後送她下樓。
鍾情剛坐進車裏,就聽到一陣鈴聲,他的手機響了。她將包放在副座,點火啟動,對著站在車旁的他微笑點頭,他往旁邊移了幾步,她慢慢拐出去,安靜的夜裏,他的聲音分外清晰,無比溫柔,“怎麼還不睡?”她雙眼輕眨,俞戀京的電話,嘴角微微上揚,輕踩油門,車慢慢向外駛去。
他的聲音慢慢變小,她瞟了一眼後視鏡,他拿著手機站在原地望向她車尾,一臉柔和。
她將CD打開,RobbieWilliams性感的聲音將遠去的聲音蓋過,緩緩悠悠,帶點哀傷。
——
公司的大項目終於搞定,發布會舉辦得很成功。
總經理放話,組織一次集體活動,吃飯唱K,還規定集體活動不許請假。所有人頓時歡聲雷動,除了鍾情,她坐在位置上麵無表情,晚上還要去照顧朱伯伯,那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