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
而且他們的門鎖著的,她是怎麼進來的?
金朵琳腳步虛浮的朝著這邊飄了過來。
她一個側身,朝門邊的一個男人撲了上去。
這時紀慕夏看到,她已經成了薄薄的一張,從側麵看,幾乎像是一張折疊的紙。
紀慕夏突然知道她是怎麼進來的——從門縫裏擠進來。
她不是平麵的一張紙,是折疊起來的紙。像是一個熱水袋,被放幹了裏麵所有的水,隻有一個空心的皮囊。
仿佛她現在所有的骨骼和內髒都不見了,隻有皮囊。
紀慕夏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想起阿茲特克一個著名的神明:
剝皮之王西佩神。
“鬼啊——”
根本沒有睡著的玩家在金朵琳撲下來的時候,一個翻滾起身,手裏一把折疊刀便朝人皮削了過去。
人皮的頭軟軟的往後倒下,就如同被風吹拂的一塊棉布,沒有著力點。
它躲過折疊刀,扭毛巾一樣扭動身子,再次覆上了那個男玩家。
隻在人皮貼住男玩家的一刹那,男玩家瞬間發出淒厲的慘叫。
他的身體肉眼可見的幹癟下去,仿佛所有的血肉被吸幹。骨骼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聲,仿佛正在被什麼可怕的野獸咀嚼著。
金發的男玩家變成了一張頭發幹枯如稻草的人皮,軟塌塌的癱在地鋪上。
而金朵琳發出滿足的歎息,紅唇上塗滿鮮血,皮囊充氣一般充盈起來,漸漸變得立體了。
“好多祭品……我要……”
金朵琳看著滿屋子驚慌失措的玩家,滿足地笑了,再次撲向最近的一個玩家。
“這人皮不得了,別人充氣她充血!”謝秉言瞅準空檔,一個飛刀射向金朵琳的脖子,穿透了金朵琳的脖子,直接把她釘在了背後的牆壁上。
血液順著手術刀的傷口不斷地往下流,金朵琳再次變得幹癟起來。
她的人皮直接穿過手術刀,憤怒地朝謝秉言飄過去。
謝秉言又是一刀,這次釘住的是她的臉……
金朵琳還殘留著神智,臉被傷到後幾乎是暴躁了。
而其他玩家也看了出來,飛刀最好的作用,就是能夠減緩人皮怪的速度。
一個個有樣學樣,把金朵琳當成了靶子,有什麼射什麼。
手術刀,折疊刀,水果刀,還有當地土著的黑曜石利刃,以及看起來似乎是用來串燒烤的鐵簽……
也不知道被拉進遊戲之前,這些玩家都在做什麼。
金朵琳被射成了馬蜂窩,千瘡百孔。
一晚上辛苦吸到的血流了滿牆,看起來格外淒慘。
“感覺我們像是集體作案,虐殺了一個可憐女鬼。”紀慕夏摸著下巴說道。
“果然,團結就是力量。”秦椒輕鬆地笑了笑,靠在牆上喘氣。
而此時窗外朦朦朧朧有了日光,太陽已經初升。
“天亮了……”
紀慕夏透過窗戶看向窗外。
一夜過去,被人皮撞壞的窗戶不知不覺再次恢複了原來的模樣。
完整的木窗,糊著原木色的樹皮紙。
晨光照的樹皮紙是暖暖的木漿色,有威風吹拂的窗戶紙嘩啦啦輕輕作響。
玩家一晚上沒睡,在陽光的溫柔撫摸下放鬆了下來。
此時室內牆上釘著一張殘破的人皮,地上躺著一具玩家模樣淒厲的屍體,牆壁上,地麵上到處是血液,看起來像一個凶案現場。
有玩家捏著鼻子走向門口:“味道太大了,開門換換氣。”
“對,見見風透透氣……”秦椒也試探著去開窗戶想換氣。
紀慕夏下意識覺得哪裏不對勁,擋住了秦椒開窗戶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