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紀慕夏被一張紙糊住身子和頭部,他掙紮著劈破一張,撕下來後身上還殘留半張紙。
還沒來得及掙脫,又撲過來一張紙,再次撲了過來。
又糊上一層。-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紀慕夏的視線被血紅色的濕紙張遮擋住,讓他看目標變得模糊不清,行動也受到束縛。
而最恐怖的是,看好戲看夠了的蘇傑克從牆上撲了下來,他張開懷抱,讓幹癟的身體朝謝秉言擁抱過來。
紀慕夏的呼吸越來越困難,不止是臉,身上也被越來越厚的紙張纏住,讓他仿佛被困在繭裏。
如果蘇傑克最後一撲上來,以真正人皮的厚度,紀慕夏更加無法掙紮。
紀慕夏毛毛蟲一樣扭動著躲開蘇傑克,拿著刀的右手是目前唯一的攻擊手段,也是唯一沒被困在繭內的四肢。
他的雙足已經被困住,行動變得困難。
他的左手放棄了刷子,努力撕掉身上的濕紙張。
他的臉上纏到的濕紙張最多。
因為左手被纏的越來越多,施展空間太小,已經來不及撕掉臉上的紙張,隻能努力用嘴吹,用牙齒咬,先把鼻子和嘴唇周圍的濕紙張弄破,讓他有呼吸的空間。
視線是被影響最大的,很快連看蘇傑克的影子都困難。
砰的接連好幾聲,因為視線受影響,紀慕夏撞得鼻青臉腫。
終於,紀慕夏躲開了蘇傑克的攻擊,但是被一張大紙張從背後撲過來,團團裹住,緊緊收縮。
他雙腿突然被纏緊,一個無力向後栽倒下去。
他隔著好幾層濕紙張的視線裏看到,蘇傑克朝自己撲了過來,他手裏拿著一張紙,朝自己的口鼻捂了過來。
難道要死在這裏了嗎?
紀慕夏不甘心,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看起來仿佛放棄掙紮了。
蘇傑克怪笑著撲了上來,拿著周圍或者破碎或者完整的濕紙張,一張一張貼在紀慕夏的臉上。
“嘿嘿嘿嘿,馬上你就要死了,死了來做我的小弟……一個厲害的老大怎麼能沒有小弟呢……”
紀慕夏很想說:反派死於話多,蘇傑克你這樣不像是主角,更像是反派。
但他沒有。
他猛地睜開眼,右手向前,猛地突破了層層疊疊的濕紙張,刺向蘇傑克的人皮。
人皮破開的一刹那,紀慕夏感覺到了濕漉漉的液體撲在了手上。
人皮還有血液嗎?
怎麼感覺油膩膩的?
“轟——”
一股熱浪從手上傳來,紀慕夏立刻收手。
蘇傑克一聲慘叫,竄天猴一樣飄走了。
他的後背上已經燃起了一片火焰。
謝秉言一把手術刀,把蘇傑克釘在了牆壁上,然後趁這個阻攔的功夫,抱起蠶繭一樣的紀慕夏,跑到敞開的窗戶跳窗就跑。
兩人幾乎是以翻滾的形式,狼狽跳窗倒地。
在他們身後,滿室的濕紙張轟然起火,燒成一片火海,摻雜著蘇傑克的慘叫。
謝秉言把紀慕夏從濕紙張的蠶繭裏撕出來,紀慕夏狠狠深呼吸幾口新鮮空氣。
謝秉言溫柔的拍著他的背,讓他喘口氣。
“你從哪裏弄來的火油?”緩過勁來後,紀慕夏好奇。
他劃破蘇傑克的人皮時,感受到的液體就是謝秉言在蘇傑克背後偷襲時潑上去的火油。
“祠堂。”謝秉言把紀慕夏身上還纏著的濕紙張挨個撕下來,“那個裝黃紙的竹籃裏有沒用的火油和燈芯,我剛剛跑過去偷得。”
碾草房和曬紙房隔得並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