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少年張了張嘴,小聲地說道:“我叫何天一。”
周陽疑惑的問道:“天一?有什麼典故嗎?”
何天一羞赧的笑道:“當年生我的時候,我祖父為了給我取名字,取出一部古書,隨意一翻,看到了這一頁上麵最上麵的一句話,叫做‘天一生水,地六成之’,於是就給我取名天一。”
周陽聽了這句話,感覺裏麵有無限的深意,便喃喃的說道:“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天一生水,地六成之,難道這句話是說,天與地的溝通才形成了水?而天為陽,地為陰,所以天陽地陰便形成了水?但為什麼隻形成了水,而沒有形成其他元素呢?”
何天一聽了周陽的話,連忙豎起了大拇指,稱讚道:“智善師兄果然好悟姓,當年爺爺給我講這一點,我聽了半天都沒有聽懂什麼意思,隻能硬生生記住。其實如果不是因為和我的名字有關聯,我才不會費那麼大的力氣去背什麼‘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地二生火,天七成之’…….”
周陽聽了大驚道:“什麼?後麵還有?何師弟,你能全部背給我聽嗎?我感覺你的這些口訣非常神秘,非常了不起。”
何天一爽朗的笑了一聲:“這有什麼不可以的?反正在我手裏也沒什麼用。但是如果到了師兄那裏,可能會發生大的作用 ,小弟真是求之不得呢?同時,這也算是對喔逝去的爺爺一個最好的交代。”
說到這裏,何天一的雙眼充滿了淚水。
“令祖父是怎麼…….”
何天一歎了一口氣輕聲說道:“八年前,很多地方都發生了罕見的瘟疫,我們所在的那個小鎮也沒有避免,爺爺不幸感染了瘟疫,被奪去了生命。可憐他一生醉心讀書,悲天憫人,竟遭此厄,實在是蒼天無眼。”
周陽歎道:“我的父母和兩個妹妹也是在那場瘟疫中喪生的。當時我埋葬了家人之後,像傻子一樣呆坐在那裏,幸虧師父路過,可憐我,將我收錄門牆,隻可惜,他老人家如今也不在了。”
相似的遭遇讓兩個少年的心迅速的貼近,兩個人相對而坐,沉默不語。
許久之後,周陽問道:“你是怎麼來到淩霄宮的?”
“我們一個族兄是門中弟子,瘟疫來臨的時候,正好回鄉探親,他冒著感染瘟疫的危險將我救起,帶到淩霄宮,被掌門看上,收我做記名弟子,等到突破結丹期的時候便收為正式弟子。可惜小弟資質平庸,八年來才剛剛突破築基期,離師父的期許還差的遠呢。”
周陽卻知道,八年突破築基期也實在是資質極高者才能做到的事,雖然比自己差了一點,但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當然,自己卻不能如此安慰對方,否則的話肯定會被別人當做炫耀自己,從而有可能錯過一段純潔的友誼。
“對了,你手臂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周陽忽然想起來,在這個少年的手臂上,遍布觸目驚心的傷疤。
“沒,沒什麼。”何天一極盡掩飾,但卻始終沒有逃過周陽的眼睛。
很明顯,何天一雖然很憤怒,卻也充滿了無奈,還有一些避免周陽惹禍上身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