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一陣風吹過來,他趕緊捂緊了外套,又看了看李恒殊身上單薄的西裝,別扭地問他:“你穿那麼少,不冷嗎?”

李恒殊終於笑了,轉頭看著他說道:“冷能怎麼辦?我又沒有多餘的衣服。”

卓然不自在地舔了舔嘴唇,猶豫了一下說道:“我裏麵還穿了毛衣呢,要不我把外套脫給……”

卓然一句話還沒有說完,李恒殊突然就抱了上來,兩隻手插進了卓然的外套裏麵,緊緊地摟住了他的腰,貼著卓然的耳邊說道:“何必這麼大費周章?我們兩個一起穿不就行了?”

卓然被李恒殊的體溫冰的渾身打了個寒顫,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一把將他推開,冷冷地說道:“蒙鬼的吧!你不是鬼嗎?怎麼還會冷?”

李恒殊低低地笑出聲,左手抵在唇邊好笑地說道:“難道不是你先問我的?”

卓然臉上一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大晚上地把我叫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不會就是為了來調♪戲我的吧?”

“當然不是。”李恒殊放下手,正色道:“我有正事要辦。”

卓然狐疑地看著他,突然敏銳地發現他左手指尖潰爛的傷口,奇怪地多看了兩眼。

李恒殊察覺到他的目光,立刻把手收了回去,繼續往前走著,同時說道:“我要來這找一樣很重要的東西。”

“你清醒點,現在距離你……已經一百多年了,你覺得什麼東西能藏到現在?”卓然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話音剛落,李恒殊就突然停下了腳步,抬頭看著高處,低聲說道:“這棵樹比起我小的時候倒是長大了不少。”

卓然愣住,順著李恒殊的目光看過去,一棵巨大的槐樹站在月光下搖晃著剛剛抽芽的枝條,發出一聲聲幹澀的摩攃聲,倒像是在向老朋友打招呼一樣。

卓然拿出手機照著大樹旁邊的解說牌,驚訝地發現這棵樹竟然真的有一百多年的曆史了。

解說上解釋,這裏從前是一座古宅,後來因為某個特殊時期,破四舊除四害,一把火把宅子全都燒了,唯獨留下了這棵老樹,改革開放之後,才又變成了珍惜古植物保護了起來,一直健□□長到今天。

“你就是要來找這棵樹?”卓然嫌棄地問道。

李恒殊搖了搖頭,跨過高高的石墩走到樹下,說道:“我當年在樹下埋了很重要的東西。”

“……”卓然覺得這人真的是瘋了:“你知道現在距離你生活的時代已經過去一百多年了嗎?你埋得東西還在不在先不說,你覺得就憑我們這樣赤手空拳的,可能挖出在地底下埋了一百多年的東西?”

說話間,李恒殊圍著大樹繞了一圈,嘴唇一直在翕動,似乎在數著腳下的腳步,表情十分認真。

卓然氣呼呼地用手臂撐著樹幹,可是手掌不知道碰到了什麼尖銳的東西,掌心猛地一痛,他飛快地把手縮了回來,對著不遠處的路燈看了一眼,發現手掌被刺破了一個小口,還冒出了點血絲。

“怎麼了?”李恒殊聽到聲音抬頭看他。

“倒黴唄!”卓然沒好氣地回答,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紙巾想擦掉掌心的血跡。

“別浪費。”李恒殊莫名其妙地說了這三個字,握住卓然的手腕,很自然地用舌頭舔著他帶血的掌心。

“草啊!你又趁機非禮老子!”卓然大罵,可是卻怎麼不能把手從李恒殊那裏抽回來,隻能任由他冰冷的舌尖在自己掌心遊走。

這種感覺卓然太熟悉了,在李恒殊還不能現身的那段時間,卓然夜夜都要受這種折磨。

“你夠了吧!”卓然臉都氣紅了,沒有注意到李恒殊左手的傷口已經在慢慢愈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