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跟劉科研是親戚來的,萬一把自己的行蹤透露給了至今聯係不上的劉科研,那卓然恐怕也不用去什麼銘太山了。

卓然離開了村子之後就奔著汽車站去了。他這一趟走的匆匆忙忙,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拚命。李恒殊至今都沒有出現過,劉科研的電話也從來沒有打通過,卓然其實也不清楚自己去銘太山到底會不會有收獲。

銘太山距離不算近,卓然買票的時候正好趕上了末班車,大概需要六個多小時的車程,夜路幾乎要走上一夜,等到了劉科研老家的小鎮才是淩晨兩點。

卓然連著奔波了好幾天,這個時候也有些撐不住了,可是這種小城鎮本來就沒什麼夜生活,他又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離開車站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家髒亂的小旅館。

卓然一個男生也沒有顧慮太多,開了個房倒頭就睡,大概也是因為太累了,一覺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才醒,卓然睜開眼睛的時候還有些茫然,愣了許久才想起自己要做的事來,立刻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彈了起來,二話不說就收拾收拾出了門。

卓然對銘太山這邊不熟,不過好在小地方民風淳樸,稍微一問就詢到了關於那座古墓的事。

按照當地人的說法,那座古墓存在了大概有幾百年了,跟李恒殊那塊羅盤於明代傳下來的說法倒也吻合。隻不過那年山上地質變遷,對古墓的影響巨大,那個年代的人又沒有什麼保護文物的意識,見到寶貝就是一頓哄搶,墓裏的很多東西都被破壞了。

不過也確實有不少人家撿到了值錢東西,前幾年有探寶類的節目來過銘太山這一帶,很多人家都把家裏有年代的東西帶過去鑒別,其中不少當年從古墓那邊撿回去的寶貝都被鑒定為價值上百萬甚至幾百萬的古董。

卓然無法從這些線索中辨別出到底這座古墓是不是李恒殊家的祖墳,不過不管怎麼說,既然來了一趟,無論如何也得上山去看看。

時隔幾十年,那座墳早就已經破敗的不成樣子,即使文物局的考古專家過來進行過幾次保護性的挖掘,可是卻因為破壞得太厲害一無所獲,時間久了也就無人過問了。

卓然乘著鎮上的小公交車去往山腳下,又按照向別人打聽到的方位一路往北上山。卓然的方向感並不好,好在他身上還有李恒殊的祖傳羅盤,雖然上麵寫的亂七八糟的字他看不懂,不過當個指南針綽綽有餘。

卓然對著羅盤指示的方向往上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直到實在是爬不動了才停了下來,站在半山腰四處張望。

銘太山不算什麼風景名勝,隻是到了這個季節,山上的植物已經開始重生,雖沒有夏季那般鬱鬱蔥蔥,可也處處充滿了生機,讓卓然這個不懂風情的直男都看出了幾分美色來。

卓然在視野開闊的地方找了一塊大石頭,正想坐下來先休息一會,眼睛不經意地瞥到了羅盤,沒想到正看到羅盤的指針不規則地瘋狂抖動。

卓然一瞬間又警覺了起來,他不會看羅盤,可是跟著李恒殊好歹也混過一段時間,羅盤的奇針八法多多少少聽過一些,知道羅盤指針出現異常就意味著附近一定有問題。

卓然單槍匹馬一個人來了這座荒山,本來以為大白天的不會有什麼髒東西出現,可是現在卻被羅盤指針的不尋常反應嚇得渾身冷汗。

他花了很大的功夫才終於說服自己,慢慢挪動著身體順著羅盤指針指示的方向尋了過去。

走了大概有十幾米,當他扒開麵前的樹叢正準備繼續向前的時候,突然發現前麵空地上坐著一個熟悉的人影。

距離卓然所在的地方不到五十米處,用各種各樣的幡擺了一個很怪異的陣法,在陣法中間麵對著卓然盤腿而坐的,正是一直聯係不上的劉科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