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還在滴水,身上的衣服被撕的破破爛爛,領子被扯到胸口,兩隻腳隻有一隻穿上了鞋,小腿上還有一道長長的傷口。

老胡:“別耽誤時間了,越耽誤越要感冒。”

江謠從地上撿起書包,冷冷地看了一眼小辭,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小辭抱著自己的一隻鞋,沉默地跟在後麵。

地上的小石頭把他的腳硌的很疼,不過比起身上的痛,腳上的痛就可以忽略了。而且他以前沒有鞋子,都是這麼痛過來的,小辭覺得能忍。

老胡從抽屜裏拿出醫療箱,江謠正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上,等著老胡去伺候他。

打完一架的江謠身上有著十足的野性,校服半掛在他的手腕,褲子被他自己脫了,露出兩條修長筆直的腿,生的極好,白皙如羊膏,腳背盈盈如玉,十個腳趾圓潤無比,指甲蓋都是淺粉色的。

他的腳比一般男人小巧一些,踩在客廳的茶幾上,透明玻璃倒映出驚人的線條,像畫家精心繪製的兩條動人的魚尾巴,活潑俏皮。

江謠正在脫襪子,老胡覺得他不該穿這雙棉襪,他的腿應該套上女人用的白色絲襪,然後被男人一點一點從他的腿上剝下來。

“慢死了。”江謠看到老胡出來,冷著臉抱怨一句。

“夠快了,找藥不需要時間啊?”老胡坐在沙發上。

江謠兩條手臂放在沙發背,頭向後仰去,露出仕女般修長的脖子,青澀的血管依稀可見,脖子上有一顆紅色的小痣,讓人很想咬上去。

他臉上有兩處淤青,給他眼波流轉的媚態中增添了幾分野性難馴。江謠點了一支煙,就含在嘴裏抽,軟軟的舌尖抵著煙頭,煙霧繚繞中,能看到他享受的表情。

老胡覺得他像個過早成熟的“不良少女”,偏偏身體十分青澀,神情卻是爛透了,散發著致命的吸引。

他手裏拿著雙氧水,江謠看到這個,眉頭立刻皺一塊兒,右腳迅速踩上老胡的胸口,警告他:“不準過來。”

老胡的心髒被他的腳這麼踩著,軟綿綿的,血液全都往下半身衝去了,他下意識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捉住江謠的腳踝,把他的腿放下:“你不消毒?”

“消毒不是有碘酒嗎,用這個痛死了。”江謠說的理直氣壯,還用手扇了扇。

嬌滴滴的,打架的時候怎麼沒覺得痛。

老胡笑了聲。

他不動聲色地把江謠的小腿捉在手裏,還沒完成這個動作,就被小辭打斷了。

江謠轉頭去看小辭,冷笑一聲:操他媽的小王八蛋,終於肯搭理人了。

小辭冷漠地看著老胡,老胡把江謠的腿放下,“你哪裏痛?”

老胡有把柄在小辭身上,對小辭有些忌諱,怕這熊孩子一時口快,把自己那天晚上還沒幹成的缺德事兒給捅出來了。老胡對江謠有點兒非分之想,但完全是被美色迷惑,情難自禁。他大部分時間是想跟江謠做兄弟的,但是也有小部分時間招不住江謠成天無意識的勾引人。

男人嘛,老胡捫心自問,都是用下半身看臉的動物。

他不想因為這點兒破事跟江謠把感情給搞沒了。

“我不要你擦,我自己來。”小辭把雙氧水拿過來,麵不改色的倒在自己傷口上清洗。

江謠心裏忽然就不是滋味兒了。

一個七歲小孩兒都不怕痛,他在這兒怕痛,豈不是很丟人?

他坐直了身體,等小辭清理完傷口,江謠也拿雙氧水清理起來了。

老胡千裏迢迢去給他換了碘酒,回來看到這祖宗已經用上雙氧水,隨口吐槽:“你不是要用碘酒嗎?”

江謠疼的像齜牙咧嘴,但實際繃住了臉,八風不動:“你拿的太慢了。”

還要倒打老胡一耙。

老胡樂了一聲:“行吧行吧。”

他撕開紗布:“紗布也能自己貼嗎?”

小辭接過紗布,熟練地貼在自己傷口上。

江謠暗地裏跟他較勁,也不服輸,處理完自己傷口之後,套上了褲子。

“下午的課還去上嗎?”老胡把桌上沾著血的棉團掃到垃圾桶裏。

“我請兩節課,我們下午第一節 是體育課。”江謠起身,沙發上被他坐了老大一塊兒汙漬。

老胡見了,哀嚎:“我作孽啊……”

江謠拍拍手:“走了。幫我請個假。”

老胡:“我找四毛幫你請,我倆都不是一個班的,老給你請假,你們班主任看我的眼神都不對了。”

“隨便你,反正體育課下課之前我就到學校。對了,我不打算上晚自習了。”

老胡看著他。

江謠漫不經心地開口:“我晚上有事。”

小辭看到江謠出門,連忙站起來跟在他身後,像個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