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嗎?”譚澤擔憂地看著蹲在地上喘著粗氣的月笙遙,溫柔地扶著她肩膀,輕聲詢問。
她的腿才剛好,是不是用力太多?
可現在方向不明,過不久天就黑了,他們堅決不能留在山上。
山上放養的野獸比較多,萬一遇到稍微威猛地生物,也許就會淪為它們腹中之物。
“走吧!”
月笙遙緊緊咬住牙齒,踉蹌地從地上站起來,目光如炬地看著腳下黏濕的泥土,從喉嚨裏滾出兩個字。
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她還能堅持,要趕緊離開這裏。
好不容易逃脫牢籠,難道就這般輕易跌倒在這裏?
不,她不認命!
“我背著你吧!”看著她蒼白地嘴唇,譚澤不放心的將背簍扔在地上,彎下身子。
他是個哥哥,理所應當要照顧妹妹!
“不,你攢著力氣找路,我會努力跟上。”
月笙遙擺擺手,艱難地扯開嘴角,露出難看的笑容。
她不能拖累他!
緩緩抬步往前走,每一步似乎都有千斤重。
“行,你跟緊我。”重新把背簍背起,將手裏的木棍遞給她,譚澤啞著嗓子囑咐。
目前不知東南西北,他要保存體力,否則兩個人都很難走出去。
等天一黑,即使很幸運地沒碰到野獸,他們也會自取滅亡。
山上夜晚的天氣極其陰冷,有時甚至能到達零度,這種情況下,他若是出現一點差錯,那就是萬劫不複。
目光如炬地看著枝繁葉茂的樹木,兩人深一步淺一步地踏著泥土,踉踉蹌蹌的行走在崎嶇地道路上。
腳踩在樹枝上發出喀嚓喀嚓地聲音,靜寂的林間濃重地喘息聲格外響亮。
不時地有雨滴從樹葉上落下,輕飄飄的黏附在頭發絲,臉頰,鼻尖等各個不同的部位。
天色逐漸暗沉,鬱鬱蔥蔥的樹林爭相掩蓋著稀少地日光,一絲陰冷自空隙中穿過,襲擊著削薄的身軀。
“嘶!”
雙臂被冷風淩虐,刺骨地疼痛襲擊著大腦,月笙遙忍不住低叫一聲。
疼,非常疼!
不僅僅是軀體,感覺識海和精神力似乎都受到重創,腦子暈暈乎乎,頗有今夕不知何夕。
“來,披上。”
“不行,你比我穿的少!”
“我是男子漢,體力旺,你穿上抵風寒,應該快找到回去的路。”
譚澤看著麵色蒼白,嘴唇發青,牙齒打顫,瑟瑟發抖的月笙遙,一咬牙將身上的外套脫下,強硬地披在她身上。
男孩子理應照顧女孩,特別是見她如此嬌弱,他怎能袖手旁觀。
不論內心多麼強大,性格多麼淡漠,在如此惡劣地環境下都會變得脆弱。
她,也不過是個女孩子!
“謝謝!”
冰涼的手指捏著帶有溫暖氣息地衣領,低垂著頭,發自肺腑的道謝。
每個人好像都有兩麵性,她一直認為他吊兒郎當,遊戲人間,不堪大用,可今天他的所作所為重重打了她一巴掌。
是她太自以為是,浮於表麵,眼界太窄。
“加油,堅持會!”
看到她如此軟和,譚澤倒有些不知所措,她與平時反差那麼大,突兀地讓他慌亂。
見慣她毒舌地本領和強硬態度,竟有些不適應她變得溫柔,他是不是欠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