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幽深,皎潔地月光自天空墜落,清灑一地寒涼。
烏鴉啼叫聲響起,深林裏的其他小動物似有所感知,紛紛迎合而鳴。
突然,一聲脆響,讓美妙的音樂戛然而止。
清冷地月光下,一位個子矮小的女子步履輕快地行走在山道,似興奮之狀。
月光下她的麵容漸漸顯露,黝黑地膚色,眼角下拇指蓋大小的紅色胎記,顴骨處長了些肉肉,讓瘦弱地臉頰顯得不那麼尖酸。
上身覆蓋著厚厚地黑色外套,纖細地雙腿被黑色褲子包裹,腳踩著布鞋,目光淡淡地看著前方道路。
“呱呱……”
一聲蛙叫出現在耳畔,月笙遙神色淡淡地走在山間小道。
如今已是深秋,山裏的夜尤其的冷,即使穿了厚厚一層,可依然能感受到刺骨地寒意往身上猛撲。
隨手拍拍衣袖,散落一地寒涼,月笙遙目光如水地看著坑坑窪窪的道路,唇角下抿。
臨近睡覺,她突然想起一件事,記憶回顱,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出於解憂,隻好深夜翻牆而出。
前不久,她以惡製惡弄暈一個人,並想辦法讓他屍骨無存,可至今隻聽到傳言,未親眼見證。
第一次做這種事,心裏難免擔憂,於是便有此遭!
心有不安,則事無成,為了心安,她必須保證萬無一失。
目光堅定地看著黑漆漆的深林,月笙遙深一步淺一步地往裏走。
“血跡?”
視力極好地看見石塊上沾染著一大片血跡,血跡雖早已被風化,卻有黑色的印跡顯現。
自口袋裏拿出一把尖刀,月笙遙緊緊握在掌心,小心翼翼地四處探查。
既然她敢深夜前來,便不會畏懼藏在深林裏的野獸,麻藥和毒藥一個藏在上衣口袋一個藏在刀身。
前幾日跟隨沈琥學習近身搏擊,如今已初得效果。
即使打不過,她還可以逃,這片深林,自從上次迷路之後,她便經常來此玩耍,不僅各個小道掌握清楚,就連獵人的陷阱她也一清二楚。
總不會讓自己淪落到上次那番囫圇!
彎著腰,佝僂著背,探著頭,緊握著刀柄小心地往山洞裏走去。
像是黑夜裏延伸地爪牙,濃鬱的黑色讓心頭為之一顫。
屏息凝神,悄然行走在淩亂地山洞,透著清暉的明月,雙目凜然盯著地上大片幹涸地血跡。
手掌緊緊抓著刀柄,慢慢地向角落裏走。
肋骨!
腿骨!
顱骨!
……
靜悄悄地坐在床上,唇角不可避免地上揚。
真好,徹底地死了呢?
不殺伯仁,伯仁卻不安份,為了能夠活下去,劊子手又如何!
她本不想殺他,是他讓她動了殺念。
手指輕柔地拂過蚊帳,感受到柔滑而溫暖的氣息,眼神裏透露著癡迷。
美好的生活誰也不能剝奪,她會努力守衛,直至創建屬於她自己的家。
脫掉身上冰冷的外套,板正地躺在床上,緩緩閉上雙眸,如無聲無氣地屍體躺在上麵。
淺淺地呼吸音在房間裏飄蕩,漠然地氣流漸漸消失,溫度逐漸回溫。
黑夜消失,白天降臨,光明如期而至,溫熱地日光不改其本色。
*****
清晨,溫潤地日光自窗外灑到被子上,刺眼地光芒向熟睡的人照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