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啥時候給你買過兩件完全一樣的東西?”

這個倒是。周女士的強迫症在她的本職行業發揮的淋漓盡致,特別追求款式,別說兩樣一模一樣的服裝或者配飾了,就是顏色樣式相近的,吳競家也是絕對沒有的。

用她的話來說,在時尚界,相似也是一種剽竊。於是吳競不得不多年如一日的忍受她為了貫徹“獨一無二”的理念而在他頭上和造型上作的妖。

吳競咬了咬牙,換了個方式問道:“好吧,那你知不知道,有誰跟我一樣有這款箱子?”

這話把周舒芸問住了,想了半天,道:“那應該沒有吧,這不是這麼好訂的,需要擁有A牌的高級VIP,並且提前三十天預定才可以。”

吳競緊緊盯著她的表情,然後沮喪的發現,確實沒有撒謊的痕跡。

莫非是他想多了?這世界上畢竟沒有這麼巧的事情。

可他又拉不下來跟周舒芸說“你再給我講講我那個未婚夫吧”,雖然用腳指頭想都知道周舒芸肯定巨樂意,但吳競很怕自己開口之後明天就直接被塞進洞房。

對於這事,他的態度一向是能拖就拖的。

周舒芸看了兩眼自己莫名陷入沉思的兒子,突然笑了一下,溫柔道:“怎麼了?在學校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吳競被她輕柔到不行的語氣嚇得一個激勵,含住筷子,頓時不敢再言語。

罷了罷了,反正他是不敢再跟周舒芸透露任何學校裏的細節的。

*

周一早上,老茅一進教室,就把一遝卷子往講台上一摔,兩根手指頭曲起來敲在黑板上“哢哢哢”製造噪音,成功把最後幾排還在打瞌睡的人吵了起來。

這群人顯然還沒從春遊的輕鬆模式中調整過來,而且他們在那三天裏看多了邢主任和藹的樣子,這會兒把老茅也當成了大兄弟,嬉皮笑臉的張口就來。

“茅老師,這還沒打上課鈴呢。”

“就是啊,太困了。”

“茅老師,要不這節課來探討一下春遊的遊後感吧。”

老茅靜靜的看著他們表演,末了重重的冷哼一聲,道:“行啊,要探討遊後感是吧。”

以吳競和段暢涵為首起哄的幾個還在不怕死的點頭。

老茅掃了他們一圈,一邊指揮坐第一排的章才俊把卷子發下去,一邊道:“我這節課本來也沒打算講課。四十分鍾,兩張練習卷,下課鈴一響準時收。到時候沒做完的,我請你們到我辦公室,我們一對一討論你的遊後感。”

頓時一片此起彼伏的臥槽,瞌睡沒醒的也瞬間醒了。

吳競本來還懶懶散散的一隻胳膊撐著腦袋,聽了這話也眨了一下眼睛,開始在拉鏈都沒拉開的書包裏找筆。

翻了半天沒翻到,卷子就已經傳到了,吳競伸手接過了卷子,順便在嚴辛光胳膊上捅了一下。

“給我支筆。”

嚴辛光的桌子上一向很規律,一個水杯兩隻筆。他從來都隻用其中一隻,但這兩隻筆的墨水下降速度仍然非常同步,一般都是他同桌拿去用的。

所以吳競現在連假惺惺的說“借”都懶得說了。

嚴辛光低低的聲音傳來:“在桌上,自己拿。”頓了一下,他又道:“不過你拿了也沒用,這卷子對你來說有點難。”

吳競剛想批評嚴辛光這樣貶低同桌是不對滴,探過頭想去看看他寫多少了,結果就看這逼從發卷子到現在不超過三分鍾的時間,第一麵已經寫完了。

吳競:“……變態。”

嚴辛光頭也不抬,狀似無意的應了句:“嗯?”

吳競忍氣吞聲的道:“沒什麼,您寫,下課了給我講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