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包北北靈機一動,忽然來了精神。她托了托靈童的屁股,將他抱的更緊一些,挑眉湊近宮至純:“師父,您不介意跟徒兒一起生活吧?”

宮至純低頭看向包北北,眼神複雜。

她急急搖頭,手指食人樹,解釋:“她依然是您的大老婆。”

“你呢?”宮至純是完全出於條件反射。

包北北一愣,回味過來真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自己那言外之意不就表明自己上杆子給人家做小嗎?

她臉一紅,低頭:“師父,我永遠是您的徒兒。”

“哦?”宮至純皺眉。她想哪兒去了……

“師父,我知道您生活確實困難,我不會吃白食的。您讓我做什麼,我包北北肯定絕不含糊。”包北北的私心其實很簡單,這個世界難混,可她不想死,隻好求高人收留了。

“困難?”

“嗯!師父,我不是那種嫌貧愛富的人。”那所小茅屋她是進過的,確實困難!困難極了!啥擺設沒有不說,而且院子也沒個圍牆,一張石桌,一把石椅,還有一座墳……一想到那女鬼,心就一哆嗦,不過跟高人在一起,那些汙穢之物什麼的全都是浮雲啊浮雲……

她說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仔細觀察著宮至純的神色,心裏猶如揣著隻兔子般上下忐忑的很。若是他強行奪走自己的兒子,一腳把他踹了,她就真的game over了。

宮至純不語,轉眼默默盯著她。故作為難的歎一口氣,道:“也隻好如此了!”

“太好了。”包北北彎著眼睛甜甜的笑。父憑子貴,果然是一步登了天。

宮至純微微側目,看向她懷著的靈童。

包北北托了托他的小屁股,眨眼,歪頭問:“師父,您要不要抱抱自己的兒子?”

沒等他回答,她便利落的將靈童塞進他懷中。咧著嘴巴調皮的笑,湊上去,看了一眼靈童,再看看宮至純,諂媚道:“師父,他跟您真的挺像的,很可愛,長大後鐵定跟您一樣是個禍國殃民的大帥哥!”為了能更久些的呆在高人身邊,馬屁適時拍一下還是很有必要的。

宮至純嘴角微抽。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他們之間哪裏長的像了?

靈童一離開包北北的懷抱,立馬不高興了。眼角一搭,嘴一咧抽抽的又想哭。奶聲奶氣的小聲嚷嚷著“爹爹抱抱”,伸開雙臂向她的位置傾斜過去了身子。

包北北扮慈母狀,食指輕戳他臉頰,軟聲細語道:“乖乖,他才是你親爹,我是冒牌的。”眼睛彎彎笑的特淑女。

“爹爹抱抱,爹爹,爹爹!”聲音越嚎越大,全然不理會她的溫柔,她的淑女,她的矜持,她的馬屁。

他太不乖了!

包北北忽然指著遠處,對宮至純道:“師父,您看那裏是個啥?”趁宮至純轉過頭去,她忙對靈童換上一副潑婦狀,咬牙切齒的用口語對靈童惡狠狠道:“再嚎,再嚎我就再也不要你了!小混蛋……”

靈童忙乖乖閉上了嘴巴,留下長長一大串如蛛絲般閃亮的哈喇子。清澈的墨綠色眸子可憐巴巴的盯著包北北。

這招很奏效,包北北很欣慰。看著他,臉上擺出嚴厲之色,聲音卻是出奇的軟:“乖乖,你看好了哦,他是你親爹爹。來,叫爹爹。”

靈童的嘴巴一咧,死活不肯開口,墨綠色的眸子裏濕漉漉的,小鼻子一抽一抽的看樣子又要哭了。

“不準哭!”包北北的臉色一凜,對小食人樹擺了個視死如歸的樣子。

“強扭的瓜不甜,即使他肯叫我爹爹,他的心裏也還是隻有你一個人。”宮至純走近幾步想把小食人樹再塞給她。

包北北張大嘴巴,吃驚,剛剛,他都知道了……囧,不會怕自己虐他兒子狠心的把她趕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