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她更合適?
姬初下意識否定了這個評價,無端一陣抵觸和慌亂湧上眉間。
終於她與宇文元譏誚的桀驁目光相碰撞。
兩人同樣鋒利的目光一觸即分,同時冷冷地哼了一聲。舊日戀人在這一刻相見沒有半分纏綿的藕斷絲連之意,隻剩下相互的厭煩和憎恨。
“我有點兒渴了。”姬初對宇文°
宇文和從飯菜中霍然起身,大怒道:“我都這樣沉默了,為什麼還把餘波殃及到我身上來!”
姬初撇他一眼,道:“你吃飯,少插嘴!”
宇文和憤憤地坐下去。
連柔大約沒見過姬初這種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宇文元威脅地盯了她一眼,冷笑道:“現在說這個有意思嗎?”
“你覺得有沒有意思?”
宇文元道:“沒有。你覺得呢?”
姬初想了想,認真道:“我覺得也沒有。”
“那就不要說了。說點別的。”
廳中眾人呆呆地看著剛才還火藥味十足的二人突然變得有商有量起來,一時回不過神。
姬初道:“好,那我們說說你該不該叫我母親這件事吧?”
“姬初!”宇文元勃然大怒,忍無可忍地上前,一拳砸在她身旁的案幾上,高大而極具爆發力的身體俯下來,給她造成強烈的壓迫感。
他咬牙切齒道,“你別逼我。”
宇文思適時平淡地開口:“元兒,不得無禮,坐回去。”
宇文元偏頭與他爹對視,須臾後忍氣吞聲退了回去。
姬初無所謂地微笑道:“你不喜歡談這個,我們還可以說別的,你發什麼火?對了,我們來談一談你和連姑娘的親事吧?這個你一定有興趣。不過連姑娘可要做好與我這種喜歡刁難人的母親朝夕相處的心理準備。”
“你敢動她一下試試?”宇文元揚頭冷笑。
姬初目光迷離地低笑道:“心疼了?原來你也是個有心的人。”
她這句話說得很輕很慢,幾乎讓人聽不見。
宇文元想也不想地點頭道:“當然,隻是從來沒放在你身上而已,你當然不知道。”
姬初猝不及防地心中一絞,忍不住捂著心髒蹲在地上,一波一波漫無止境的劇痛尖銳得幾乎令她喘不過氣。她抬起頭,眼中湧起淚光仰視宇文元,肝腸寸斷也沒這個痛得徹底。
她顫唞得說不出話。
紅素與青娥驚恐地上前扶著她,急得快哭出來了:“殿下?殿下怎麼了?”
“放心,她死不了。”宇文元暢快地笑了笑,拉著連柔瀟灑走出大廳。
宇文思從圍著她的侍女中走進來,彎腰輕輕抱起她疾步回房,頭也不回地吩咐管家叫大夫。
姬初始終偏著頭注視宇文元離開的背影,看他走得那麼幹脆利落,終於泫然而泣,淚如雨下。
她在這一刻才真真正正知道:他是真的對她一點兒情意也沒有了。
不然他不會明知道她有心悸,還要刻意以一句話來引發……
姬初忽然痛恨自己,恨自己無論何處都是對他沒有辦法的弱點。
宇文思訝異地看著她流淚,然後把眼淚鼻涕都擦在他衣服上。好幾次宇文思欲言又止:因見姬初實在傷心,他隻能抿唇忍住。
大夫瞧了病,什麼時候走的姬初不知道,方才與宇文元的交鋒已經使她筋疲力盡,一沾枕就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