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能想辦法救你出來, 此生行屍走肉,靈魂便隨你去了。剩一具身體發膚,以報還父母養育之恩。”

兩行眼淚從宇文玨的眼中流了下來, 他緊緊抱住陸煦之:“我也不敢想, 若我死了, 你可怎麼辦?但你不能這樣!今日我們便說好,皇室無常。若我死了, 你自可再娶!什麼生隨死殉,我不願你這樣,你也萬萬不能這樣。”

陸煦之卻是一歎氣:“我七歲起便入宮做你的伴讀,你該知道我對你的心。話雖這樣說,可我此生除了你,別無他求。我修這一身文武藝, 也不過是想配得上我的楚王殿下。”

互訴衷腸的兩個人說不出的纏綿悱惻,陸煦之吻淨宇文玨臉上的淚水,便解了他身上的衣衫,共入巫山。

陸含之卻有點睡不著,他躺在自己床上開始胡思亂想。

陸思危這個不及格的爹打從知道他生的孩子是宇文琝的起,對他的態度可以說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不但沒再像從前一樣,勒令他天黑前必須趕回莊子,反倒是讓人給他送了幾床小錦被過來。

還送了張小小的嬰兒床,看樣子大概是新的,應該是臨時讓人去買回來的。

這個塑料老爹,果然為了家族榮耀也是夠放得下`身段兒了。

當初發現陸含之的體質非常適宜成為小郎君後,他打得應該就是與皇室聯姻,鞏固陸家榮耀的主意。

畢竟陸思危真的太過平庸了,幾個孩子又小。

哪怕出了個文武全才陸煦之,但那會兒陸煦之也才不到十歲,誰知道他未來會是狀元的料?

而且哪怕陸煦之中了狀元,也遠沒有大內有個貴人來得靠譜。

打從陸思危的夢想破滅後,他對這個從小寵愛的小兒子就失去了耐心。

沒想到如今情況一變再變,嫁進太子府的陸皓之仍然是個扶不起的阿鬥,這個從小寵愛的小兒子卻悄眯眯生了個皇長孫。

今晚不光陸含之睡不著,陸思危也睡不著了。

他有點高興的睡不著,當晚便去了老太太房裏。

老太太這兩天病稍微好了點兒,直誇是外孫女蘇婉凝在寒壽寺裏請的符紙效果好。

白天的事她也聽說了,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

老太太聰明,這兩年卻越來越精神恍惚,她強撐著才對陸思危說了幾句:“算是兩張保命符,不過杜姨娘那邊,你多管束著點兒。齊氏雖然強勢了點,至少能把幾個孩子都教得好好的。我看小四最近越發不像話,不能這麼由著他娘挑唆。”

陸思危恭恭敬敬道:“不用您說,兒子已經教訓過她了。”

老太太懶得再說什麼,關於他後院兒的事,老太太說過不下百回了,但仍是無濟於事。

最後又叮囑了他幾句:“大皇子無心帝位,反倒是四皇子近日來越來越果敢雷厲。如今加封親王,又有戎家的幫襯,前途不可限量。太子母家雖強勢,卻都是文臣之流,眼前的形勢上卻是最弱的。皇上,立二皇子為太子,也不過是權衡之策。若立大皇子為太子,怕是他要處處掣肘了。受戎家牽製,壯年的皇帝是最不願看到的。立二皇子為太子,更宜拿捏,倒也是個中庸之策。陛下多疑,眼下,朝局仍是撲朔迷離啊!不論如何,含之和皓之這兩個孩子,都得讓他們多長點心。”

陸思危一一謹記,便退了出去。

臨出門前和來給老太太送安神湯的蘇婉凝給撞了個對麵,蘇婉凝乖乖順順的給陸思危行禮,又十分熱情的說道:“巧了,婉兒多煮了些安神湯,不如舅舅也喝一些?”

陸思危今天心情好,晚上想去陸夫人齊氏那裏和她說說話。

畢竟她的好兒子那麼爭氣,也是時候聯絡一下夫妻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