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婚!我年年催天天盼,安排了一場又一場的相親,他就是不肯成婚啊!”

“前日,秦大姑娘來家中描花樣,我就想著秦大姑娘也年十九了,也算是個老姑娘了。管她從前有沒有定過親事,既然尚未婚嫁,那便是獨身的。人家秦大姑娘長得也漂亮,性子也好,我就和秦大夫人商量著給這倆人撮合撮合。”

“誰知他……他橫挑鼻子豎挑眼,說人家是……把人家秦大姑娘給氣哭了。秦大夫人直接指到我臉上啊!說我教子無方,她精心養育的大姑娘啊!要不是從小訂的娃娃親沒長成,十二三歲上死了,何苦耽誤到如今?轉頭鄒家次子就去提親了,人家連婚期都定下來了!”

“我今日說什麼也得拉他去相親,若是他不應,我便……我便一頭撞死在祖宗牌位前請罪呐啊……”說著,陸夫人又哭了起來。

圍觀了整個過程的陸含之:……

雖然他沒被父母催婚過,但看陸夫人的這架勢,至少自己是扛不住的。

要是她這麼跟自己鬧,怕是自己早就妥協了。

也是大哥頭鐵,怎麼就扛住了呢?

戎貴妃微微歎了口氣,說道:“姐姐的心情,我是非常理解的。阿玨不也是快二十五了才成婚,我當時也是差點急哭了。”

陸夫人不哭了,拉著戎貴妃姐倆好似的坐到了一處,說道:“娘娘說得是啊!他們這些當兒女的,怎麼就不理解父母的心情呢?”

陸含之聽得直想笑,兒女們也是這麼想的,你們造嗎?

戎貴妃勸慰道:“但這話又說回來,若我真的逼他成婚了,如今倒是還後悔了。”

陸夫人一臉的迷茫,問道:“這是怎麼話說的?”

戎貴妃拍了拍她的手背,說道:“老姐姐可知道,昭雲年十三時,皇上便有意將她指給阿玨嗎?”

那個時候宇文玨剛剛二十歲,正是青春年少。

那會兒,也正是宇文玨和陸煦之正當熱戀的時候。

陸夫人沉默了,知道自家二兒子幹的不為人知的缺德事兒。

他硬生生逼著一個王爺,想方設法為他服了聖藥。

本來這位皇長子,可是有一爭皇位之力的。

如今,懷中抱著阿蜢,隻能在家相夫教子了。

她有些心虛,覺得有點對不住戎貴妃。

戎貴妃卻是笑著說:“若他真娶了昭雲,那我戎家,可就真要唯皇命是從了。說句掏心窩子的話,皇上,可是早想把戎家之權削一削。有了昭雲做製衡,皇上若想再奪戎家一支,也可是輕而易舉的。”

陸夫人不懂家**事,戎妃是將軍嫡女,見識定是遠在自己之上的。

她點了點頭,似懂非懂。

戎貴妃看出來她沒聽明白,便又笑說道:“誰也不知道小輩的正姻緣在哪兒,我想方設法給他攔了昭雲,誰能想到,阿煦就在後麵等著呢?我本是做好阿玨一輩子不婚娶的打算了,如今看他們和樂美滿,我們當長輩的還有什麼不滿足的?老姐姐要是逼著阿宸隨便娶了誰,日後遇到自己真真喜歡的,又該如何交待?兒孫自有兒孫福,老姐姐管得寬,當心是害了他們啊!”

後麵一句話,戎貴妃說得有些重。

但她也是為了點醒陸夫人,有些人願意循規蹈矩,那便給他安排妥當。

有些人不願循規蹈矩,那便讓他狂野生長。

顯然,陸宸之並不是前者。

他會負起自己對家族的責任,能把陸家的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條。

但在姻緣上,卻是本著寧缺毋濫的態度。

他們往往能力出眾,樣貌出眾,唯有性格讓人捉摸不透。

看似十分好相處,其實很難走進他們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