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如果不是因為一時不慎著了人道,我原本也不會再回來,或許可能你打開房門的第二天就發現我已經死了。”
“就算我肯為了你留下,可那頭的事情還沒有結局,我不知道賀憬微會不會遵守約定,我還要回去鬥,我有這個責任。”
容棲眼睛發紅,他從小到大一直都是那種溫和的人,可這個時候他卻隻想大吼大叫:“別跟我說這些,你說來說去就是想走!你就是不想要我了!”
“不是,大哥我怎麼會不要你呢?”容真真上前去解釋,“我在那邊的時也會經常想到你,隻是……隻是我早就已經把那邊當成我的家了,如果兩相比較讓我選擇,我、我想回去。”
作為哥哥,容棲隻覺得自己心都碎了,他一直愛護著的弟弟一夜之間就變了模樣,兄弟之間彼此就像是陌生人一樣客套,就還沒等他摸索出原因來,他突然就要棄自己而去,去一個他可能永遠也到不了的地方,換做任何一人都不可能接受自己的至親做這樣的決定。
“你要走就走吧。”容棲狠狠一笑,“反正你也討厭這個家,即使是我也不能讓你改變主意,你走吧。”
容棲從來沒有這樣對他說過話,容真真心裏也很難過,他本意並不是想要拋棄大哥,但他也不想留在這個對他而言沒有半點留戀的地方,他掛念的人都在那個世界,甚至不用權衡都知道自己應該選哪邊。
“哥……我很抱歉。”容真真想要擁抱他,卻被容棲推開,容棲剛要說什麼,燕阮走上前來一把將他敲暈,容真真忙伸手接住他的身體,有些責備的說:“你幹什麼呢?這可是我親哥!他可不會武功,你會把他弄傷的。”
燕阮皺眉翻白眼,暴躁的說:“我聽你們磨嘰心煩,這破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待,你哥不想你走,那就把他打暈了一起帶走。”
容真真哭笑不得的把容棲放在椅子上,“你說什麼傻話呢?我哥他在這裏生活的挺好的,我把他帶走幹嘛?他又不會武功,到了那裏能幹什麼?那地方又挺危險的。”
“那你就別說廢話,把他扔這兒跟我走。”燕阮的耐心已經接近極限。
容真真慢慢地坐下來,他看著容棲的睡顏眼眶有些發熱,如果可以他也想兩全,父母之於他而言或許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情,但容棲卻不一樣,他在那個冰冷的家裏是唯一一個給予自己溫暖的人,有多少個孤獨的夜晚都是容棲抱著被子陪他渡過,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並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得清。
他也能理解大哥,因為這個世上除了自己,也沒有人真心關愛他,自己走後就真的隻剩大哥一個人了,往後的生活他大概要一個人走,但想來也沒什麼關係,畢竟爸媽還是喜歡他的,起碼他還有家。
“大哥,我知道你並不是真的生氣,你隻是一時間不能接受罷了。”容真真握著容棲的手輕聲說,“你一直說希望我將來能快樂的活著,如果我告訴你,我在那邊確實過得更好,你會高興嗎?”
容棲並沒有醒過來,容真真眼裏滿滿的聚了些淚花,他本來以為自己這輩子都見不到他了,陰差陽錯回來後再見到容棲,他心裏也是高興地,隻是最終要到選擇的時候,他還是會離開。
“你以後要好好的,爸爸還指望你將來接手他的公司,媽媽給你看好的那些女孩子們也都不錯,你……你更適合在這邊生活,養尊處優。至於我,從小就不像是你家的人,也許我本來就不該存在,現在也就是各歸各位罷了。”
容真真內心掙紮,他最後擁抱了容棲,在心裏默默地道歉,而後放開他,一步步的朝著燕阮走去。
燕阮拉過他的手把他抱住,從懷中掏出一個玉佩一樣的法器念了一句什麼咒語,頃刻間一陣光包圍了他們兩人,容真真努力的回頭再看一眼椅子上沉睡的青年,在光芒中慢慢地消失。
容棲醒來後,他先是茫然的四下環顧一遍,然後有些詫異自己為什麼會睡在長椅上,他不是這樣粗心的人。
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忘記了一樣,可他又想不起來是什麼。手上有一個銀鎖吊墜,看起來年代很久遠了,跟自己脖子上的那個很像,可他們家除了自己也沒有別的孩子了,也不知道是哪來的。
容棲坐了一會兒後站起身來往家走,腦子裏總覺得懵懵懂懂空落落,始終想不起來自己遺忘了什麼。
這就是世界法則,憑空消失一個人就必然會有另一個法則來解釋這一切,容真真已經選擇了離開,那麼有關於他的一切東西都會被所有人遺忘,就像是他從來沒有存在過。
這對所有人來說或許也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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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阮的身影重新在陣眼中出現,容萌萌緊張的跑過去左看右看不安地問:“大嫂,我、我大哥呢?”
“不用著急。”楚寒若睜開眼從地上站起來,他看了看時辰滿意地說:“隻用了不到六個時辰,損耗不大。”
“他人呢?”燕阮比劃了一下,“剛才還在我懷裏的人,怎麼一轉眼就沒了?”
楚寒若帶著他們往屋裏走:“自然是已經醒來了,你們不跟我去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