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妤是被人推醒的,她剛睡下不久,那男人再次拖著病弱的身體下床,隻為推醒她。
“你能不能安分一點?”夏妤皺著眉看他,開口時帶著點起床氣。
夜桀澈瞧著她這元氣恢複的小表情,冷著聲問道:“這就是你對待恩人的態度?”
某人一下子焉巴了,忙扶著他在一旁凳子上坐下,奴顏婢膝地笑著道:“還有什麼需要我幫你的嗎?”
男人很是上道的單手撐著下顎,依舊是毫無溫度的零下嗓音,“去把放櫃子上的東西拿過來。”
給點顏色他還真開起染坊了。
不過在看見那所謂櫃子上的東西時,夏妤忽然轉頭,看著那微皺眉頭的男人,其實也不是那麼可怕。
他應該就是不想讓她餓著肚子睡過去吧,或者是心疼她肚子裏的孩子。
理由都不重要了,隻要他根本沒有惡意。
夏妤提著那食盒麻溜地推了張小桌在男人麵前,將東西全部弄開,霎時間濃鬱菜香彌漫整個病房。
像是有把小鉤子,鉤著人的胃口大開,夏妤不自在地吞咽了口唾液,抬頭先誠懇說起昨天的事。
“抱歉,那天問了些不該問的事情,我以後不會再多問了。”
古人有話言,飯桌上最能談成事情,認錯在這時也會容易被人所接受。
夜桀澈看著她低頭忍耐的樣子,心底微微難受,卻也隻是一瞬間。
“沒事,先吃飯吧。”他臉不紅心不跳地頂著人忐忑的目光加上一句,“我向來大度。”
嗬嗬,不敢反抗的夏妤低頭扒飯,他要是大度,那這世界上哪裏還能找到心胸狹窄的人。
兩人皆不知對方心裏的小九九,一頓飯吃下來,氛圍也很是和諧有愛。
將人扶著坐在病床上後,她開始轉身去收拾桌上東西,聽到身後男人道:“雖然我不怪你了。”
他停下來,像是喝了口水,細微的吞咽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不是很渺小。
“但是,你從現在開始得學會做個合格的妻子,照顧我的衣食起居,不能有任何異議。”
女人回頭對上他未閉上的眼睛,彎著唇角笑得幾分柔和,“我會的。”
夏妤對這男人的恐懼也正在慢慢消散,好感這東西,總能讓人一時間迷住眼睛。
被人那樣指著鼻子大罵一通,就算自己有理,也難免不會產生些負麵情緒。照顧夜桀澈,的確是她應該履行的職責。
畢竟兩人現在還是持證的夫妻。
夏妤沒有在醫院住下,被男人叫來的司機給送回了別墅,隻因他覺得醫院細菌太多,怕影響孩子。
可,明明是體弱多病的人才會容易被感染。
她的身體各項指標可都是趨向於健康標準的。
拗不過男人的執著,夏妤坐上車離開,男人沒有送她,抬頭時還能看見他病房裏亮著燈。
自帶陽台的頂級病房,窗簾被大風吹得呼呼作響。夏妤收回視線看著窗外步伐散漫的行人。
現在已經很晚,路上的人都不再匆忙,悠閑的讓她像是看見了從前的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