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模樣,活像是那些劊子手,拿著鋒利的大刀,慢條斯理的喝著酒,噴灑在刀上然後聽著人廢話一堆,遲遲不抬手砍下人頭。
而夏妤此刻的心情,和那些等待著行刑的死刑犯,應該也是相差無幾的,有一種不甘和無奈的情緒。
這兩種矛盾的情緒在胸腔裏翻騰,讓人難受得幾乎要崩潰。
“也許就算我一直在這裏說自以為你會喜歡的要求,都不會說到你想要的點子上去……要不然你自己來……”
夏妤咬著下唇,這話說得有些艱難。
而那拿著手機的男人,恰巧這時也收起了手機,唇角邊的笑容卻是有那麼一些顯眼的。
他蠕動了一下唇,然後才冷笑著道:“夏妤,你對我,就連這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
信任?
夏妤被這突然冒出來的兩個字給忽悠住,不過片刻後,很是堅定的抬頭看向夜桀澈,扯動著嘴角略微無奈一笑。
曾經的確是對他有過什麼信任之類的,虛無縹緲的東西,可是現在嘛,早就被他給消磨殆盡了。
“我撒謊的話,你也能夠看出來……所以,我覺得我現在應該保持沉默。”
“嗬,還真是耿直呢!”
夜桀澈冷笑一聲,將手機給反扣在床頭櫃上,那雙波光流轉的眸子定定的注視著她,專注得像是要看進她的靈魂深處。
耿直什麼的,她也不太想。
“別扯別的東西了,你應該也聽見我剛才說的話了吧,如果覺得可以的話……那就給我一個準確的答複!”
關於夏氏,和她肚子裏孩子的決定,他還是先給她一個提示比較好,要不然到時候她做了什麼錯事,那他還得暗地裏糾正她。
真是讓人有些苦惱。
實在是因為這個男人,的確不是什麼跟溫柔的人,對於不相關人等,他的手段可以冷冽得讓人心寒。
夜桀澈隻沉沉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單手撐床起身,從那張單人病床上起來以後,便站在床邊看著她。
眼神帶著寒意,極致的情緒在眼底翻湧,夏妤看得明白,卻不能說透,迫使自己抬頭看著他,臉上還掛著看著就顯得尷尬的微笑。
“待在我身邊,你就真有這麼委屈?”夜桀澈神色不明的看著她,半晌後,才挑唇開口。
問出這樣一句話,讓夏妤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片刻後,她才在那雙墨玉般的眸子注視下,有些討好的笑著道:“那請問,你能夠接受哪種說法?”
疏離而客套的問話,讓他眸色轉深,不過轉瞬便再沒了其中光彩,他笑容似乎也變得有些吃力起來。
“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
她這樣的話,可不就是說明自己的意思了嗎,明顯得讓他就算不深究,也是明白得徹底的。
“夜桀澈,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和我玩這種文字遊戲!你明明知道,我和你說的……”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被這人忽然低下頭來的吻給吞沒,她睜大著眸子,看著這不要臉的男人。
臉色霎時間紅中帶黑,不過片刻又開始轉青。
剛才她由於情緒過於激動,而大張嘴,沒有仔細去看夜桀澈不對勁的臉色,便導致站在這一幕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