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兒女相看, 便是不相幹的人少些好, 所以老夫人便和李家約了個早點的時辰。
今兒徐氏也來了, 她是過慣清冷日子的,但為了兒子的親事, 倒是一直微笑著,就是話少點,好在有個能言善道的老夫人在。
司老夫人是長輩,李夫人也是多聽,不時跟著應答兩句。
兩家都是世家學禮的人, 又是頭一回見麵,場麵倒是客客氣氣的。
司老夫人隻在進廂房時見過李慈一眼, 眉眼嬌柔,女孩家出來相見總是靦腆著,她倒也不覺得奇怪。
眼下也不知道他兩相得如何了,司老夫人一邊誇著自己的孫兒, 一邊擔心司硯那張冰臉會冷了人家姑娘的心。
老夫人正憂慮時, 門簾被掀開,是紅著臉的李慈,她站到李夫人的身後,悄悄地拉拉李夫人的衣袖。
李夫人會意, 這是相看完了, “給老夫人道別了,妾身出來已久, 下回咱們再約茶啊。”
李夫人起身的同時,徐氏扶著司老夫人起來,送她們母女兩到門口。
直到李夫人母女的身影看不到了,司老夫人才坐回剛才的位置,她眼睛往徐氏那看了眼,見她還是一如既往地平淡,看不出喜好,忍不住問:“你覺得李家姑娘如何?”
徐氏▓
“桃花又是一年春。”
葉清風拿著看了好久,還是白庭燁隨口給解了出來,“恭喜大人啊,這是桃花運吉簽呢。”
“就這?”葉清風撇下嘴,嫌棄地揉成一團塞口袋裏。
不知為何,想到剛才司硯給她擦手時的畫麵,她確實嚇到了,現在想想,仍然心有餘悸呢。
算了,管他抽什麼瘋呢,自個瀟灑就行。
葉清風攬過白庭燁,“走,大人帶你去逛早市。”
白庭燁開心地跳起。
他們剛走兩步,身後突然有人問他們是不是丟了荷包。
葉清風回頭看是一個模樣俊郎的和尚,他右眼的淚痣好看得很。
葉清風說了句阿尼陀佛,和尚手中的荷包粉嫩還繡了鴛鴦,一看就是閨閣女子用的,搖頭道:“大師問錯了,這荷包應該是哪個小姐夫人的。”
她現在穿的可是男裝,就是她自己用的荷包,也是深色係的,原因是不易髒。
那僧人淺淺地笑一次,說打擾了便走了。
葉清風逛早市的心並沒有被這個小插曲影響,難得休息,她也想看看京都的風土人情。
而白庭燁年紀不大,但跟著蔣鈞菡奢華了幾年,京都裏哪的吃食最好都知道。
聽白庭燁說了一大串好吃的,最後葉清風摸摸口袋,歎了句,“沒錢啊庭燁。”
她本以為白庭燁會喪氣垂頭,卻不知道白庭燁從拿摸出一大包銀子,“沒關係我有,庭燁請大人吃。”
“你哪裏有錢?”
白庭燁十二跟的蔣鈞菡,到現在有三年多了,蔣鈞菡出手闊綽,每次睡完一個公子都會送禮物,他年紀下,得到的不多,就三處宅子和幾箱金銀和珠寶,比不得其他人。
他小聲說了一句,“是蔣鈞菡送的。”
葉清風頓時了然,蔣家這些年背靠蔣皇後這座大山,得了不少好處,可都被敗家子蔣鈞菡用來享樂了。
聽完白庭燁說了自己的財產,葉清風不由感歎下,“你這麼有錢,還來投靠我幹嘛?”
“是林哥讓我來的。”白庭燁心思敏[gǎn],“大人,你是不是嫌棄我的錢。”來得肮髒。
“想什麼呢小屁孩,隻要是錢都是好錢。”葉清風道,“再說了,這都是你應得的。”
收了白庭燁後,對蔣家的事,葉清風跟著關注了不少。她本以為蔣國舅會殺了那些公子泄憤,但他沒有,應該是得到中宮的提醒,現在皇上有兒子出生,中宮的位置再不如從前一般穩固了。
不過,那些公子沒死,日子卻不好過,聽說蔣國舅沒收了他們所有的財產,全趕出來了。
沒了名聲,有些連青春都沒了,一個個流落街頭,家中親人怕是也不敢收留,可想生活的窘迫。
聽說這事時,葉清風就暗暗歎道,白庭燁這下是安全了。可她沒想到,白庭燁還留有那麼多的錢,蔣國舅也沒收走。
葉清風看向白庭燁,笑得有點不好意思,“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他們到了京都最大的酒樓醉庭軒,白庭燁熟門熟路,進門要了二樓雅間。
帶路的小二是個懂眼色的,白庭燁以前常被蔣鈞菡帶著來,他認得,現在蔣鈞菡沒了,白庭燁又跟著新人來,小二自然不會沒趣地去問舊事讓人尷尬。
可不見得,所有人都是那麼識趣的。